結果不僅鏟子鎮的圍沒破,斯特徠芬伯爵的小軍被那夥騎兵打的大敗,自己反而被圍困住了。
沒有返回主營木屋,肯納德干脆坐在臺階上,對著地面的沙土畫起地圖來。
“現在的情況你們已經知道了。”肯納德的樹枝在地面划動,“不管事後斯特徠芬伯爵如何,咱們是必須要出兵了。”
不說那位貴婦人的面子,光說斯特徠芬自己作為本地伯爵,就是預訂的後勤主管。
他被抓了,不管是面子上,還是裡子上,都找不到替代品。
“先前不出兵,是普茨里奧閣下的軍令,你們知道,有聖聯軍官輔助五城同盟,更有不少本地貴族投靠。
要說硬實力,我們是一定不怕他們,可要是對方耍滑,搞什麼分而擊之,咱們不如他們靈活,說不定要受損。
這一趟打渥紐市,主要目的就是打出名頭,打出氣勢,先斷敵人一臂。
所以這第一戰是必勝,也必須得勝,最好還是在普茨里奧閣下的指揮下勝的。
這並非我是慫蛋,而是軍議就約定好的。”
這些大人物的軍議,騎士伯爵們雖不理解,但卻不敢亂來。
幾次戰爭淘汰了大批王國的精銳,剩餘的就算還有,總會有“難道我真是菜雞?”的自我懷疑。
相比於先前鎮壓聖聯與農夫時的激進與傲慢,現在的萊亞軍隊更加突出一個“穩”。
“不過現在,咱們是不得不出兵,否則不管是攝政公那邊,還是普茨里奧閣下那邊,都不好交代。”
肯納德在地面沙土上畫出大致的地形圖,用樹枝點了點其中一個石子的位置:“這裡是鏟子鎮,正在被叛軍圍攻,根據遊騎兵的情報,應該是渥紐市的步兵。
至於那些外圍精銳騎兵,應該就是投靠了五城同盟的騎士與武裝農,戰鬥力不俗。
至於斯特徠芬伯爵,則是在這個山麓穀道之中,地形還算險要,但估計撐不了幾天。”
“那這還說什麼了?”一名騎士打斷道,“直接弄他不就完了嗎?”
“沒那麼簡單。”肯納德搖頭,“渥紐市周邊聚集了近萬軍隊,假如咱們出城,他們乘船來襲擊該怎麼辦呢?”
這就是肯納德一直不肯出兵太遠的原因。
這些精銳騎兵,顯然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誘他出城,從而能夠趁機襲擊。
如果真出城了,那就中計了。
“那該怎麼辦?”
幾名高階指揮官馬上七嘴八舌地出起了主意。
“不如我們在城牆上綁上假人,迷惑敵軍。”
“或者咱們把港口燒了,他們就是有船也上不了岸。”
“燒你馬啊,殺敵一千自損一萬是吧?”
肯納德用樹枝敲著磚石地面,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對於這件事,我已經有了想法,水輪郡周邊不像千河谷那般沼澤、山谷、河流縱橫,基本都是平原。”肯納德的樹枝在地面點著,“所以,我帶一千精銳騎兵出征,剩餘的軍士在我出征期間,退入內堡,嚴防死守。”
“肯納德閣下高見。”
“但我有個要求。”不去理會奉承,肯納德拄著樹枝左右掃視,“不管人有沒有救到,一旦史克狼堡有變,立刻全軍回援,不得有誤。”
“好,咱們擊掌為定!”
幾名高階指揮官在掌心吐了唾沫,擊掌之後,便各自回去調動騎兵。
下午時分,千餘騎兵便盡皆到齊。
燕尾旗上的矛頭,閃著凜凜的寒光,如群飛的藍羽候鳥般聚集一片。
騎著戰馬走到最前頭,肯納德搓了搓臉頰,才戴上了鳥喙鐵盔: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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