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城門快失守了!?”
伯納爾上校驚訝的聽著傳令兵的彙報,他有些不敢置信,這淪陷速度也太快了吧,我才剛剛派遣了一名少尉和二十名弩手下去的。
城門區並不寬敞,即便要失守,也不應該這麼快啊。
伯納爾上校走到箭塔的射擊臺扶手邊,低頭往外看了幾眼。
現在要塞前的斜坡上,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火光,已經有潰兵逃到城堡下,高聲喊著開門,快讓他們進去。
在天亮之前,開門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下面的潰兵到底是真的潰兵,還是敵人偽裝的潰兵。
伯納爾上校原本的計劃,是用城門區為誘餌,引誘敵人進入狹窄的“通道”,然後伏兵盡出,先奪回石橋,然後前後左右一起圍攻,將他們一網打盡。
沒成想,城門區的莫特利上尉居然沒能完成自己的職責,才堅守陣地一會的時間,就要守不住地方了。
沒辦法,那就只能提前發動陷阱了。
“敲擊銅管三次,通知騎士們執行殲滅計劃!”
伯納爾上校命令道,站在邊上的衛兵點了點頭,轉身拿起一根鐵管,對著一根往下穿過樓層的銅管敲擊三下。
這根銅管原本的作用,是讓箭塔上的弓箭手用來聯絡下面的,把嘴湊在喇叭狀的空心銅管上說話,管道另一端的人即便是相隔百米,也能很清楚的聽到前者說話。
為了防止這根銅管被敵人竊聽,伯納爾上校選擇了敲擊三下作為行動發起的訊號。
……
敵人很頑強啊。
被兩名步行騎士護在身後的波爾卡,探頭出去觀察著前方的戰場。
波爾卡是這一次行動名義上的指揮官,不過實際上指揮著這些伯爵私兵的人,是另一名上尉,而並非是他。
所以,波爾卡現在有大把的空閒時間來觀察戰場,在這裡胡思亂想。
實話說,他挺佩服那些穿著綠色軍裝的敵人,在自己的隱形力場的掩護下,伯爵私兵的突襲很成功。
然而他們卻在拿下吊橋和石橋後,始終無法正面的擊潰那些綠色軍裝的敵人。
敵人且戰且退,配合不是很默契,卻敢於拼命和自我犧牲,波爾卡看到好幾次那些裝備著滑膛槍計程車兵,轉身義無反顧的衝向伯爵私兵的畫面了。
他們正在用自己的死亡來為戰友爭取撤退的時間。
波爾文很佩服敵人的自我犧牲,如果不是自己的立場站在對立面,他肯定會忍不住為後者的犧牲而鼓掌,甚至是落淚。
太悲壯,太戰友情了。
“波爾文大人。”
一聲呼喚,讓波爾文側頭望向一邊,是伯爵的上尉,他現在正提著一把染血的斧槍,面容嚴肅,下巴短而整齊的鬍鬚沾染著幾滴猩紅。
“部隊需要你的幫助,我需要你施展一次魔法,擊潰前方通道內的敵人,他們的陣線非常頑強,往外輪流開火的滑膛槍,讓我的人無法進入。”
“你確定嗎?”
波爾文下意識的抬手抓住抓住自己太陽穴邊上的一根頭髮,用力一拔,在微微的刺痛中,把它從頭上薅下來,放在眼前細細觀摩。
這一根頭髮的大部分還是淡金色的,唯獨靠近尾端的那一部分變成了不正常的灰白色,而在波爾文的觀察中,這灰白色的部分佔據了頭髮將近五分之一的長度。
上尉猶豫了一下,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的吐出來,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確定,大人。”
既然上尉確定,那麼波爾文也不再猶豫,他轉身彎腰將身上的鍊甲脫了下來,露出身上的深藍色的長袍,上面繡有銀色的符文。
長袍上的這些符文是波爾文施展魔法時的輔助工具,而鍊甲是鐵的,不利於魔力的流通,平日裡波爾文需要它來抵擋可能會飛向自己的流矢,現在需要施展魔法了,它就變成了阻礙。
波爾文脫下鍊甲後,從懷中掏出一根小木棍,將其指向前方,在開始之前,他歪頭看向邊上的上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