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扎屁股在幹什麼?
他在找人來殺。
作為老玩家,小刀扎屁股打過太多的仗了,在酷哥等十幾名新玩家跑去監視要塞的時候,他則和其他老兄弟們以波拉斯要塞為中心,開始細緻的搜山。
這麼一座要塞在這樣地方,駐紮了幾百號人,肯定是很重要的關卡。
既然重要,那麼要塞附近肯定有很多的哨塔、哨兵,小關卡……一定會有。
這些哨塔的人數可能很少,兩人起步,多則十幾人,或是二十餘人。
但是,無論有多少人,它們的存在都很重要……卡死可以繞過要塞的小路,或是提前發現向要塞進軍的大軍,進而燒起狼煙,向要塞示警、
這些哨塔看起來不起眼,實際上非常的重要,不把他們拔掉,一旦狼煙升……等會,那是什麼?!
正在努力爬山中的小刀扎屁股,還有跟在他後面的幾名老夥計都仰著頭,看著山頭另一邊出現的黑色煙柱,都相顧無言。
“他媽逼的,老子不是將新兵騙去看要塞了,動手的都是老玩家嗎?”
看著暴怒的小刀,其他幾個玩家都聳了聳肩。
“誰知道呢?算啦,算啦,出漏子就出漏子,繼續行動,先將哨塔拔掉再說。
玩家的大部隊,還有克里斯王子率領的千人運糧隊就在後面一到兩天的路程上,不把這些釘子拔掉,他們就不安全,大隊人馬也藏不起來。”
“唉,先去幹活吧。”
小刀扎屁股也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就帶頭繼續爬山。
這座山是這裡方圓兩公里內最高的一個山頭,它位置很好,視野也很好,在上面眺望的話,可以覆蓋很多的區域。
少數幾個人路過很容易躲過可能存在的哨兵的觀察,可是要是百人規模以上的大部隊路過的話,卻很難隱瞞蹤跡。
小刀扎屁股比任何玩家都能理解情報的重要性,對比要塞守軍,已方最大的優勢並非是玩家,而是在暗處。
所以,拔掉這些眼睛至關重要,哪怕已經有傻逼做事不利索,讓哨兵成功的點燃了狼煙,也應該繼續拔掉它們。
小刀和老夥計們繼續爬山,他們爬得又快又好,長滿荊棘雜草和灌木,沒有道路的陡峭山坡攔不住他們的腳步。
玩家的全身,手臂,脖子,腿,還有臉都被綠色的絲綢衣物包裹著,手上帶著厚實的爬山手套,腳下是專業的登山靴。
這樣的防護裝備,讓小刀等人完全無視了可以輕易切開面板,撕裂普通的衣物荊棘植物。
除了防具之外,小刀這些人每個人還精通快速爬山的技巧。
感謝科技發達、娛樂業也特別發達的二十五世紀,在這樣的背景中,一些小眾的硬核遊戲也能活下來,例如專門給玩家傳授登山技巧,積攢爬山經驗的登山模擬器。
小刀和老夥計們抽時間專門去這樣的遊戲磨練了自己的爬山技巧,所以,他們在登山過程中非常的快速,看似密集的灌木完全擋不住他們猶如游龍般的身形。
半小時,小刀等人就登上了這座七百多米高的山脈,並也很快在山的北邊一處石峰下,找到了一處木屋。
三個穿著皮毛,看似獵人的男人在木屋前空地上,一人正百無聊賴在屋前砍著柴火,另外兩人則時刻眺望著山下一成不變的景色。
隱藏在樹木後面的小刀毫不猶豫的抽出背後的精緻強弩,對著三十米外一人的胸膛便扣動懸刀。
在弓弦撕裂空氣的尖銳鳴叫中,弩箭飛射而出,瞬息之間就沒入到男人的胸膛內。
中箭的男人向後倒退了兩步,他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他低頭看到胸前仍在抖動的弩箭尾羽時,他才張開嘴唇,用盡力氣回頭,想要向同伴示警。
然而,讓這個男人絕望的是,當他回頭時,卻只看到正在向後倒去的兩個身影……他們也被弩箭射中了,並且不止一支。
端著重新上好箭矢的強弩的小刀帶著兩人從樹木後面走出,輕巧而快速的走向木屋。
在靠近屍體時,三個男人中的其中一人還沒死,側躺在地上的他,哆哆嗦嗦向著靠近的小刀伸出手,做著求饒的手勢。
小刀低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在一頭亂糟糟的栗色碎髮下的臉還很年輕,甚至稱得上幼稚,幾顆青春痘調皮的分佈在臉頰兩邊,嘴唇的絨毛還沒褪去。
男人?
不,應該是男孩。
小刀將目光移開,他在路過時,毫無憐憫的抬起腳對著男孩的脖子來了一記足球踢,快速而狠辣的踹在男孩的脖子上。
在喉結碎裂的骨折聲中,男孩喜悅的眼睛凝固了,他伸出來的手倒在地上,藏在懷裡的匕首也滾落出來。
小刀並未看到男孩的不懷好意,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要放過木屋內外的任何一人而已。
小刀輕步走到木屋的門邊,沒關門的木屋內也傳出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顯然是外面的三人倒下的動靜引起了裡面的人注意力。
小刀不等裡面的人走出來,他就主動閃身出來,對著兩米外大驚的人影扣動懸刀,弩箭精準的落入後者張開的嘴裡,赤紅的箭尖從其後腦勺突出。
不等屍體落下,小刀就拋下手中的強弩,拔出腰間的環首刀大步流星往前走,在他身後兩側,則是其他端著強弩的同伴。
到了這一步,屋內剩下的人也都知道了外面有敵人來襲,弩箭的尖銳破空聲太有特徵,只要在戰場上混過一次,都不會忘記它。
“砰……”
一聲火槍的爆響在屋內響起,鉛彈從黑暗處飛出,咻的一聲打在小刀左側的玩家身上,後者一聲不吭的就往前倒去,顯然血條已經清空。
死了一人,同伴的血濺在小刀的臉上,他不僅不害怕,甚至還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他大笑起來。
“大口徑燧發槍……他媽的,是精銳啊!”
右邊的老玩家冷靜的扣動懸刀,將弩箭射向剛剛爆發槍焰的地方,撲通倒地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下一秒,木屋深處就傳出了高亢的喊殺聲,五個敵人舉著斧頭和武裝劍從屋內衝殺出來,小刀和剩下一人同樣衝過去。
刀劍的交擊爆鳴,活人瀕死前的哀嚎,還有骨頭被砸斷的悶響。
一分鐘過後,這樣的聲音就消失不見了,很快,在木屋的煙囪衝出一道又濃又直,連山間狂風都吹不散的狼煙。
在煙霧出現後不久,渾身浴血的小刀和第二個玩家就走了出來,他們步伐輕快,語氣輕鬆。
小刀抱著一支繳獲到手的重型燧發槍,第二人則揹著戰死者的屍體。
“這五個傢伙,骨頭還挺硬的啊,要是給他們穿上盔甲,我們還真不好得手。”
“就是就是,踏馬的,我花了三十五銀元買到的環首刀,居然給我崩了兩個口子……”
在這個時候,木屋空地邊緣的低矮、稀疏的針葉林內走出了兩個老玩家,他們也都有所斬獲,一人拖著一條狗,另一人拿著一件染血且完好的胸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