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姻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轉臉看著霍鄞州:“我!就!是!不!去!”
要她就是這裡的女子,接受三從四德長大,她今天就去了。
可她又不是,憑什麼聽他的?
“霍鄞州你不要忘了,你也被那生鏽的鐵釘傷了,你現在不願意和離沒關係,等你傷情發作,總有你求著我的時候!”
男人的喉骨溢位譏誚,眼底氤起嘲弄的薄笑:“你既熟知本王這一路走來的所有事,就應知,我早已戰勝過天,不止一次。本王就跟你賭賭,這天會不會,能不能,敢不敢收了本王。”
南姻的臉色沉了下去。
她仔細地看著霍鄞州的臉色,他並無發燒感染的跡象,包括剛才握著她的手腕時,他手心的溫度也是正常的,甚至帶著絲絲的冰涼……
“只是……”霍鄞州再度開口,語氣多是漫不經心:“你若還想繼續回你那破爛窩去,接著同我鬧和離,那就看看,裴覬的命有多硬,能禁得住你折騰幾回。”
南姻的心口猝不及防地震了一下,惱火得很:“你現在的權勢,皇帝尚且給你幾分薄面,什麼樣的女人你找不到,為什麼非要緊盯著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不放!”
“為什麼?”霍鄞州輕嗤,抬手捏住她的下頜。
俯首在她眼前,溫熱的呼吸裹挾一股沁心的冷意,撲在她臉上:“權為理,夫即天,我便是能主宰你一切的人。”
“我要你回,你就得回,要你坐這明王妃的位置,你不願意也得坐下去。”
他指腹重重揉撫南姻還有些蒼白的唇,嗓音低沉:“我給的,你不能不要,我要的,你不能不給。你這身反骨,我一點點幫你拆。至於情愛?你我的結合,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情愛。”
南姻的手指握緊,關節開始泛白。
“霍鄞州,你別逼我!我有的是辦法整死你!”
乾脆利落的巴掌聲響起。
霍鄞州未設防,俊美的臉朝著一邊偏了偏。
眼底看不出喜怒,只抬手蹭過唇角沁出的血跡,低頭看著南姻眼底洶湧的恨意,握住她那隻左手,淡漠開腔:“去把裴覬左手剁下來給王妃。”
親隨聽諦轉身就要去。
南姻眼底明顯一慌:“霍鄞州!別動他!”
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撫上南姻的臉,霍鄞州俯首靠近,溫熱的氣息打下卻都是寒意:“裴覬在你眼裡,甚至比你女兒跟丈夫都重要,只是剁他一條手,已經仁慈至極。”
“我是不是還要提他謝謝你!”南姻伸手抓住霍鄞州的衣子,眼底都是控制不住的怒火。
他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發頂,沒什麼脾氣,嗓音徐徐緩緩:“你那的東西,本王會叫人給你收拾好,送回明王府。”
南姻看著他雲淡風輕,血液都氣得要逆流:“你這個冷血的怪物!怪不得爹不疼娘不愛,是個人都要扔掉你!你走到今天,得到今天這些,簡直就是老天無眼!你總有被收回一切,一無所有的時候!”
霍鄞州輕輕拍了拍南姻的臉,到底不在意的輕嗤:“呵……王妃狠起來怎麼連自己都罵,嗯?”
原主爹不疼娘不要,而南姻前世就是個沒人要的孤兒。
兩敗俱傷的局面……
霍鄞州再度俯視南姻:“現在,回房跪著,跪到本王說你能起來為止。”
南姻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像是認命一般點頭:“好……好!我這就去跪!”
她轉身出去。
霍鄞州才看見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就聽見她的聲色淒厲響起:“太上皇,明王囚禁了我的救命恩人裴覬,還利用裴覬的性命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