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要他們為了自己,一味地去遷就南姻那種人。
實在是太跌份了。
想到南姻,南晴玥不免也是挺失望的。
相府金尊玉貴這麼多年,她怎麼就是如此令人不齒的樣子。
她以為用自己的命就能拿捏眾人,就能得到王爺的關心跟注意了嗎?
這個人真是……又蠢又壞。
霍鄞州未做回應,只頷首吩咐下面的人:“看顧好小郡主,成人恩怨,無需一個孩童來參與干涉。”
聞言,安安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南姻不會拒絕的主意。
她蹦蹦跳跳地跟著南晴玥回晴雅院。
一旁一直未說話的南欽慕,默然許久,終於開口:“讓安安離她遠些也對,她這樣,都要把孩子教壞了。只是藥引……你真的打算去見她?”
霍鄞州斂眉:“你的意思,還需藥引。”
南欽慕點頭:“玥兒是怕安安擔心才這樣說的,她病得很重,發病時間越來越短,我已經再想辦法了,這段時間,都需要南姻的血才行。”
霍鄞州看向南欽慕,眸光沉斂,心思難測:“便是壯年男子,也受不住一日五次的割血,你確定沒事?”
“當然!”
南欽慕立即解釋:“你看她今天割血五次都沒事,換了常人,一天取血五次,哪還有精力砸東西下廚打罵人,都是當年吃了我研製那藥的好處。她在大牢舒坦的過了五年,如今回來,弄這些把戲,無非是想要見見你我,跟玥兒爭我們的關心跟注意。”
“鄞州,你讓我去行。她從小到大,最聽我的話,當時死活不畫押認罪,也是我去說了她才老實的。而且,取藥引也是她自己自願的,現在因為嫉妒,又反悔了。”最後一句話,南欽慕的眼底深處,劃過一抹異色。
霍鄞州目光靜默地看了南晴玥一瞬,方才首肯:“那便由你代本王去,只一點你記著,他是明王妃,不是你南家女,你得知道輕重。”
南欽慕一愣。
明王這是在……關心南姻?
思慮之際,藥童卻捧著一支千年人參追上了他:“王爺剛才吩咐,說是讓加在王妃藥膳裡。”
“王爺說的?”南欽慕覺得意外。
千年人參珍貴無比,整個大周也就只此一顆,給南姻吃,實在不必。
但仔細一想,可能是明王怕南姻死了,沒人給玥兒藥引。
而且剛才也不是關心南姻,這樁婚事畢竟是皇家的,他怕南姻死了,到時候連累南家人,連累玥兒名聲。
說到底,明王還是為了玥兒。
南欽慕直接做主:“南姻身強體壯,更是在牢裡舒服地待了五年,不需要吃什麼千年人參。玥兒比她更需要這根千年人參,還是給玥兒吧。此事,不必跟明王提了,歸根到底,他也是為了玥兒打算。”
“若是問起來,只說南姻心中有愧,自願把千年人參讓出,彌補給玥兒的。”這樣說來,也算是他這個做哥哥的,苦心積慮地幫她在明王面前掙一點好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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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坐了五年的牢,那裝腔作勢的毛病還是沒改掉?”
南姻才把脫臼的雙腿接好,聽見動靜,以為是霍鄞州來了。
她艱難爬起,要去拿和離書,速戰速決,就又聽見:
“哥哥知道,你是委屈,想要見見哥哥,如今你鬧的哥哥如你的願來了,你滿意了?”
南欽慕說著,就走了進來。
南姻抬頭看見他,心口不自覺一疼。
原主痛苦的情緒猶如海浪,要讓她窒息。
就是這個承諾過誰傷害原主,他就要對方不得好死的好哥哥南欽慕。
在原主說是南晴玥推的太后時,他直接按著懷孕八個月的她跪在地上,給南晴玥磕頭道歉:
“你冒名頂替相府千金的位置,相府不追究你的罪責還收容你,今日你居然在推了太后娘娘後,妄圖要把罪責推到玥兒身上!你偷了她的人生還不滿足,現在還要她死?你怎麼這麼惡毒!”
他更是在聽說她拒不認罪之後,進了監牢,一巴掌把她打得早產:“如果你認罪,我作為孩子的舅舅,定保你跟孩子安然無恙!”
為了孩子能平安生下來,她畫押認罪,結果……
對視的一瞬,南欽慕看見南姻紅了的眼眶,心中忽然刺痛了一下,下意識移開眼,責怪地開口:“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南姻猛的抬頭,覺得無比諷刺又可笑:“何必當初?”
“當初我做什麼了?不是你們冤枉我的嗎?不是你把我一巴掌打得早產的嗎?不是你,在我認罪之後,又因為南晴玥做噩夢嚇到,言而無信地離開。我抱著希望以為你會回來,結果卻是我一人在大牢疼了三天才把孩子生下來,最後,是你讓人把孩子抱走,我甚至見孩子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你還好意思說這些?”南欽慕意外地看著變得居然會跟自己頂嘴的南姻,臉黑了下去:
“你佔了玥兒的人生,才有的這些事。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玥兒都沒說什麼,你倒有臉委屈上了?”
又是這種道德綁架,又是!
南姻厲聲質問:“我沒有臉,你這位神醫有?是我一出生把她跟我做的調換?還是我親手虐打的她?”
“相府夫人生產多大的事情,你們自己的人不中用,連個嬰兒都看不住,在眼皮子底下被個農婦調包,不多想想自己有多無能,反而成天地來怪罪同樣身為受害者的我?憑什麼!”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