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晴雅院。
看著送來的“認錯書”,霍鄞州眸光沉暗:“她又在耍什麼把戲?”
親隨道:“下面的人說,經過南少君的勸說,王妃不但又心甘情願地割血,還寫了認錯書,甚至還把王爺吩咐給她的千年人參,讓給了南妃。”
霍鄞州接過那封書信,看著上面寫著“霍鄞州親啟”字樣,若有所思:“當真?”
這時,服用藥引之後的南晴玥出來:“王爺,玥兒用藥後身子好多了,不知怎麼感謝姐姐。不如王爺就解了姐姐的禁足吧,玥兒再同相府那邊知會一聲,派一些家裡人過來伺候姐姐。”
“不必。”霍鄞州將信撂下:“讓先前伺候她的那個叫花黛的婢女,去伺候她。”
南晴玥聞言,不由扯唇笑了笑:“是,玥兒明白。有花黛在,她會督促姐姐。”
“你很識大體。”霍鄞州的話不誇不貶,而是不帶情緒地陳述南晴玥的生存智慧。
南晴玥微微一笑:“做王爺的女人,不識大體不懂大局,成日嬌滴滴的,如何跟王爺並肩而立,共擔風雨?而且,安安叫我一聲母妃,我也要給安安做個‘母妃’好榜樣才是。”
她儼然是正妃的氣度,看向了一旁的安安。
安安隨南晴玥住在晴雅院,此時目光直直地盯著“認錯書”跟空了的藥引,小臉都皺在了一起。
她知道,肯定是她送過去的那封信,才讓母妃改變了主意。
這麼幹脆地認錯,還給藥引,甚至變得對玥母妃這樣好,還送人參。
但安安還是猶豫了一下,開口:“先前母妃說她第一個心願便是出大牢後陪我去書院,可我現在不想母妃送我。父王,明天能不能請你同玥母妃一起送我去書院,明日正好是書院的小試呢。”
霍鄞州應她:“可以。”
安安頓時開心,但一想到南姻吃醋針對南晴玥的樣子,又擔心:“如果明天母妃非要纏著我,送我去,那怎麼辦?”
霍鄞州沒有回答,安安已想到辦法:“我們早點出發,這樣母妃就遇不到我們了。不然她知道了,又要鬧得大家都不得安寧。惹不起,躲得起吧。”
南晴玥當即就冷了臉,訓斥:“安安,不可以這樣說她,無論她怎麼樣,都是你的母妃。”
安安吐了吐舌頭,轉頭看向了霍鄞州。
霍鄞州未說話,便是預設南晴玥的教導方式。
安安的臉垮下來:“父王,我知道母妃雖樣樣不如玥母妃好,但卻始終是我母妃,可若她能跟玥母妃好好相處就好了。”
這樣,兩個母妃,一個新母妃一箇舊母妃。
母妃就留在府內管理府中大小。
出門之事,就讓玥母妃來。
她還能跟著玥母妃學習她最喜歡的醫術。
如此,既有面子,大家還皆大歡喜。
可母妃怎麼就是不願意接納玥母妃呢……
霍鄞州靜了一瞬,語調未明:“那便讓她改,改到所有人對她滿意,她當得起‘明王妃’這個身份為止。”
拿起那一封認錯書,霍鄞州看著上面的字,心底依舊不痛快。
明明南姻已經認錯。
出了院子,霍鄞州將認錯書隨手交給親隨聽諦,吩咐:“過幾日燕王便要回京,他也如太后一般,成了活死人。讓欽慕準備好,去給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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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南姻將烈性麻藥注射進南欽慕身體,直到他長期徹底失去行動能力後!
再趁著外面奴僕撤下之際,將人塞進了箱子。
“我又不是個傻子,怎麼可能看不見你偷襲我?”
剛才南姻轉身過去配藥,就看見南欽慕居然站起來。
這不,一針下去,現在又老實了。
她一小個蹲在大木箱邊上,同裡面怒視自己的南欽慕說:
“‘認錯書’送過去了,看這架勢,霍鄞州應該是很滿意我的‘認錯’。所以接下來,我要帶你走。我還沒有同相府斷親,且無權無勢,如果南晴玥又裝病鬧著我她的血,那我肯定抗爭不過。你就老老實實待在箱子裡面,給你妹當血包吧,也做我的護身符,誰要動我,我就弄你。”
“我的——”南姻起身,朝著南欽慕甩了一巴掌,“好哥哥!”
南欽慕的臉被打的重重偏了過去。
他心中怒火熊熊,可卻不知南姻究竟用了什麼辦法,讓他動彈不得,便是他手中最好的麻沸散,都達不到這種效果。
還有玥兒……
玥兒定然是還沒有吃南姻給的假藥引,是靠自己先前給的藥維持著身體。
偏偏南姻這個蠢貨,卻以為玥兒已經吃了自己的血還無事發生,所以才這麼風平浪靜。
就因為嫉妒玥兒得明王的寵愛,跟他這個哥哥的保護,她就就如此下作。
他現在,恨不得打死南姻這個草包!
南姻居高臨下的看著南欽慕猩紅的雙眸,洞悉了他的想法。
她懶得理會南欽慕的自欺欺人,直接關上箱子。
等第二次割血的時候,南欽慕會知道他有多蠢,第二次不行就第三次,第十次,第一百次!
等他死那天,他會“懂事”!
她要讓欺負原主的人,全都生不如死。
“可這麼大個箱子,我一個人不好搬。”
就在南姻猶豫之際,身後傳來嬌滴滴的一聲——
“小、小姐……”
南姻轉頭,就看到一個揹著包袱的婢女,不情不願跨進來。
等人湊近,南姻看清,瞳孔驟然一縮:“花黛!”
原主的貼身婢女,當年汙衊原主在宮宴給明王下藥的那個吃裡扒外的混賬東西。
好啊,她正愁找不到這個丫頭給原主報仇呢!
“小姐,別打我!”
南姻才過去,連碰都沒有碰她一下,她就慘叫著倒在了門口。
一時之間,南姻怒火燒起,“誰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