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些酬勞,她都以明王府的名義揮霍下去了。
下面的人,都以為是她這個南妃施恩。
那些透過醫門,拿到藥材的達官顯貴,更是對她讚不絕口。
現在收回來……如何收得回來?
南姻就是在故意沒事找事!
“王爺……”南晴玥只覺得渾身都在發燙,更加不舒服。
霍鄞州從對峙之中抽神,冷聲開口:“給她。”
最後提醒,“那便等燕王府的人發現你名不副實,將那些酬勞回去,你明王妃的臉,屆時也別要了。”
南姻嗤笑:“那等王爺為了身邊那個名不副實的草包來求我的時候,王爺你的臉,也別要了。”
看向南晴玥,“把你吃進去的那些,都給我算清楚,全部送到我那去,少一樣,咱們官府見!”
霍鄞州輕嗤,握著南姻頸子的手,陡然用力,猛然將她拉近自己,威聲逼問:
“聽這話裡的意思,王妃是打定主意鬧到底?好,那就去!今日離了明王府,怎麼活,全憑你本事。只是,出去之後,不準提及自己王妃的身份。至於南家那邊,也好好知會。”
“王爺。”南晴玥皺眉,看向霍鄞州,她自是知道,王爺不和離,都是為了更好的為她取藥引,只是:“姐姐畢竟是明王妃,讓她在外面住著,恐怕不太好。”
若是她病中需要藥引,麻煩得很。
霍鄞州沉眉:“人一旦吃得太飽,就會忘記現在的日子有多好,也會忘記這富貴是誰給的。只有到外面吃了苦,受了難,才知道後悔,回來也能聽話些,到時也免得你費心教導她。”
原是為了她……南晴玥不在勸。
她也覺得,南姻是時候出去吃點苦受點罪了!
南姻冷冷掃過他們,不再多言,直接轉身。
和離一事。
等霍鄞州為了南晴玥來求藥,再讓他用和離書,換南晴玥的命。
就這,霍鄞州也穩賺不賠。
“站住。”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明王府的家奴,立即將她攔住。
南姻轉眸:“怎麼,王爺反悔了?”
“反悔?”霍鄞州瞧著她這樣的理解方式,唇邊勾出薄涼的嘲弄之色:“本王一諾千金,自是不會食言。只是,得看本王的明王妃,究竟帶了多大的骨氣跟決心,要離開明王府,離開本王。”
聽出他話裡的諷刺,南姻揚起下頜,毫不避諱地同他對視:“我沒有拿你明王府一分一毫!”
“是麼?”霍鄞州深諳的眸子裡蓄著涼薄的笑意,目光一點點,落在了她頭上:“這簪子,是你的?”
南姻抬手摸上去。
冰涼的觸感傳來……這簪子是原主同霍鄞州新婚之夜,夫妻交換信物。
她在霍鄞州的桌案上看見,拿了來,這幾年一直戴著,哪怕是牢獄五年,也不曾取下。
好似這樣,就能提醒她,她還是明王妃……
南姻拔下簪子,扔在了地上。
看著霍鄞州眼底盈著寒意的打量,南姻:“夠了吧?”
霍鄞州卻是不緊不慢地笑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他驟然邁出一步,俯身握住了南姻的腰,沉穩的氣息吐出最絕情的字眼:
“你身上的每一寸,每一縷,都出自王府。既這般有決心,這般硬氣,且不說讓你把這些年吃的都還回來,但於此些身外物上,是不是得清算個乾淨,嗯?”
南姻眼底的神色狠狠一凝:“你我要把衣服脫光離開是嗎?”
男人俯首,握緊她的腰,嗓音低低沉沉:“你的決心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