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克說道,抬手指向荒野傾斜向下的方向,佛爾思向前遠眺,發現蒼白的天空中有一條隱約可見的、虛幻幽黑的河流,它來自天邊,似乎又流向天邊,沒有邊際沒有盡頭。
難怪需要我這個“旅法師”參加探索行動,我的傳送可以瞬間跨越長距離,而“定位”權柄雖然要序列1才能完整擁有,但哪怕是觸及權柄的能力,也可以避免迷失在冥界的多重世界之中……想通了這一點,佛爾思心念一動,就要試著傳送到遠方再原路返回。
突然,警覺的靈性阻止了她。
有一定風險,但不大……在冥界內“傳送”是危險的行為?佛爾思一愣,下意識看向死神的那位後裔。
“……一般而言,在這裡進行‘傳送’或涉及靈界的穿梭、跳躍都會引發懲罰,這是冥界建立初期就有的‘規則’。”阿茲克瞥了佛爾思一眼,繼續說道,“但‘門’途徑的天使除外,懲罰追不上你們的速度。”
意思是說我跑的很快……佛爾思一時無言,她這時也不急著嘗試傳送了,而是疑惑地反問道:
“為什麼‘死神’薩林格爾會設定這樣針對自身途徑的規則?祂希望自己的後裔用雙腳丈量整個冥界,而非快速到達目的地?”
聞言,阿茲克笑了笑,回答道:
“因為這些規則並非我的父親設立的,而是最初的那位死神,不死鳥始祖格蕾嘉莉。
“祂除了擁有‘死神’途徑的力量,還容納了‘門’的唯一性和部分非凡特性,這讓祂變得瘋狂,也讓祂具備了在黑暗紀元憑藉‘空間’權柄創造冥界的力量。”
我所在的途徑當時被死神格蕾嘉莉所掌握?對了,那個年代的古神們都因為容納了不相鄰途徑的力量而瘋狂……據“門”先生所說,格蕾嘉莉似乎還試圖利用“永暗之河”的源質力量,這簡直是瘋上加瘋……佛爾思腦海中思緒電轉,忍不住追問道:
“後來呢?”
一旁的蕾妮特也做出認真傾聽的姿態,似乎對這種隱秘很感興趣。
“被‘遠古太陽神’重創後,不死鳥始祖逃到了南大陸,藉助‘門’的權柄隱藏了起來,就連那位最強大的神靈也無法找到祂。”
阿茲克望著遠方的冥河,緩緩說道。
“但最終,我的父親在另一位天使之王的幫助下找到了祂,殺死了重傷瀕死一直試圖藉助冥界恢復力量的格蕾嘉莉,藉助融合冥界、將其變成亡者的最終歸宿的過程晉升為了新的‘死神’。
“而格蕾嘉莉的屍骸則被留在了冥界的最深處,作為父親更好地掌控冥界、具備更強實力的工具。
“我猜,祂試圖染指‘永暗之河’的力量,而那份源質的支流,就是冥界深處的冥河。”
另一位天使之王……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門”先生伯特利·亞伯拉罕了,這之後薩林格爾變成了“死神”,而伯特利擁有了完整的三份序列1特性和相應唯一性,但卻因為某些顧慮而封印了部分特性,沒有成神……佛爾思有所猜測,也明白了為何在冥界中死神途徑的穿梭力量受到限制,而門途徑高位的傳送能夠不觸發懲罰。
那是不死鳥始祖格蕾嘉莉下意識給自己留下的“後門”。
想通這點後,佛爾思不再擔心靈性做出的警示,而是直接使用“傳送”穿越了廣袤的蒼白大地與無數屍骸,出現在目光可及的最遠位置。
這種對“旅法師”而言的短距離傳送甚至不需要真正進入靈界,只是一種“點對點”的移動,也未觸發所謂的“懲罰”,但在她身後,無數扭曲的泛白的手臂從虛空中伸出,似乎想抓住什麼一般五指不斷屈伸,在空中留下了一串慘白的痕跡。
如果我的速度慢一些,恐怕會被它們抓住,後果不堪設想……內心鬆了一口氣,佛爾思再次傳送回原位,一手抓住蕾妮特主動伸向她的手臂,一手放在阿茲克遞來的手掌中。
三人的身影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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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恩與因蒂斯的國境線附近,霍納奇斯山脈頂端,“夜之國”的遺蹟內。
安提哥努斯漫步在曾經繁華,如今卻只剩殘垣斷壁的街道上,這裡生活過無數信仰黑夜,信仰“天之母親”的居民,而在他們死亡後,則會以秘偶的形式進入“亡者之城”,繼續自己的生活。
在夜之國,死亡並不是終點,只是新的開始。
當然,作為曾經的亡者之城的統治者,安提哥努斯並非是來緬懷過去、懷念自己的姐姐的,祂此行有其他任務。
穿過越發恢弘、帶著某種第二紀元“巨人王國”色彩的建築群,祂來到了自己的城堡前。
這裡已在一次新的戰鬥中遭到摧殘,滿是毀滅與征服的氣息,讓祂想起了故去的一位王者,“血皇帝”圖鐸。
那是個美好的時代……祂腦海中念頭不斷閃過,突然向供奉自己的宮殿一角看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陰影中勾勒而出,先是虛空黑的中發和蔚藍色眼眸,而後是一身剪裁得體的古典長袍,最後是那張古板的面容。
“好久不見,伯特利。”
安提哥努斯露出了笑容,主動打了個招呼。
ps:大家聊了好多啊……白天被工作折磨得暈過去了,剛剛才醒,只能碼這麼點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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