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高腿長,寬肩窄腰,深邃冷峻的輪廓在暗沉沉的光線裡忽明忽暗。
他一步步走近,安寧聞到空氣中漂浮著檀香木雪松的味道。
逼仄的樓道里,強大的壓迫感席捲而來。
安寧剛想逃走,手腕忽地被人一把扣住,被人用力地抵在牆上。
陸西宴的力道極大,握著她纖細的手腕,逼視她晶瑩的雙眼。
他明明恨極了她!
但看到她成為眾矢之的的時候,他卻沒有獲得想象中的滿足感。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看著她倔強又可憐的樣子,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他很想問她:安寧,你甩了我就是為了過這種日子?
話到嘴邊,吐出來時變成了,“我送你的東西,你不是都不屑帶走嗎,為什麼要留著那隻筆?”
他往前一分,逼問,“嗯?前妻?”
聽到“前妻”二字,安寧腦子裡嗡嗡的。
下巴被他捏得生疼,整個人被他固定在他和牆壁之間,想逃逃不了。
周遭的空氣中都是屬於他的氣息,冰冷,高傲,又攝人心魄。
安寧喉間乾澀,原來他都記得,只不過之前選擇了漠視而已。
她迎上他逼問的眼神,盯著他漆黑的眸,“捨不得。”
捏著她下巴和手腕的手驀地顫了一下,而後力道不減。
“捨不得什麼?”
安寧唇角微揚,“因為貴,難得買到,所以捨不得。”
她話音剛落,瞧見男人深邃的眼底冷了好幾分,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是麼?”陸西宴冷哼一聲,“還給我。”
安寧一驚,沒想到他會找她把筆要回去。
“陸先生,那筆是我的!”
陸西宴嘲諷一笑,“安女士,那隻筆是我買的,我有權利收回我送出去的東西。“
安寧急了,“婚內贈送的東西,陸先生沒有權利收回!”
“有沒有權利,我的律師會告訴你。”陸西宴的聲音冷傲,又帶著幾分不屑的輕佻,“當然,如果安女士執意要留著那隻筆,也可以原價購買。”
他眉眼低沉,唇角勾起弧度,“義大利特別定製,不貴,三百萬。”
被他緊握的手腕忽地緊緊捏起,安寧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他明明知道她現在連兩千八都拿不出來,開口就是三百萬。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逼她。
讓她求饒?道歉?
還是應該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地說,對不起,我當初不該甩了你。
安寧緊握的拳忽地鬆開,卸力一般。
“好,我還給你。”
陸西宴盯著她冷白倔強的臉,眼神如冰錐。
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保潔工的聲音。
“誒?這樓道門怎麼開了?”
聲音逐漸清晰,眼看就要進來。
安寧心臟狂跳。
這裡可是歐騰,沒有人不認識陸西宴。
如果讓人撞見他們二人這樣的姿勢在樓道,將會掀起多少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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