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不再說什麼,開啟手機掃了二維碼新增,快步走出了咖啡店。
盯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座椅上的人瞬間用力攥緊了手裡的手機。
發來的好友申請,頭像是黑夜上懸掛的月亮。
名字倒是直白,安寧。
陸西宴胸腔劇烈起伏著,鼓脹的太陽穴刺得他眼眶暗紅。
難怪!
四年前他發了無數條資訊,打了無數個電話,都石沉大海。
原來她早就換了聯絡方式。
就連微信,都換得乾乾淨淨。
朋友圈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
好似那過去的幾年,任何人都不曾參與她的世界。
他放大頭像的照片,盯著那輪圓月,眼尾泛紅。
呵!
月亮。
安寧,你見過真正的天黑嗎。
......
轉角的黑暗處,安寧再也支撐不住被抽空的身體,扶著牆壁大口大口呼吸著平息著自己的情緒。
差一點點,她就要崩潰。
她靠在牆壁上,渾身顫抖,眼淚瞬間就模糊了視線。
“陸西宴,我只不過是想看看你們富家公子談戀愛的時候,跟我們普通人有什麼不一樣。”
“安女士,我只不過是想看看,你們這些一貧如洗的人,是如何在困境下艱難求生的。像螻蟻一樣,沒意思。”
安寧捂著發疼的胸口,眼淚滑落面頰。
他清楚地記得她說過的話,甚至帶了加倍的恨意奉還給她。
她知道,他恨她。
比恨更傷人的,是他看向她時,始終嫌棄厭惡又淡漠的眼神。
像是嫌棄他矜貴白衫上的一處洗不掉的汙點一樣。
猶如一條擱淺的魚,安寧靠在堅硬的牆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察覺到自己的情況不對,她顫抖著手指胡亂地翻著自己的包,摸出一片舍曲林仰頭吞了進去。
她苦澀地笑了笑。
他們說得沒錯。
無論是她這個人,還是她跟陸西宴兩年的婚姻。
都是她人生履歷上,抹不去的汙點。
......
夜幕沉甸甸地壓下來,繁華街道邊的無數霓虹燈像一雙雙窺探的眼睛。
夜晚的風吹乾了安寧臉上的淚痕,將她左手腕上的綠色絲帶吹得微微揚起。
趙麗給她打了電話過來,說安弦該睡覺了,但媽媽不在他就鬧著不睡,問她什麼時候回去。
安寧說她馬上就回去了,剛準備往附近的公交站走去,一輛黑色的賓利突然停在她腳邊。
後座的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年輕秀美妝容精緻的臉龐。
她柳眉彎彎,看過來時眼底有一瞬間的詫異,繼而笑意盈盈地打招呼,“安寧?真的是你?”
安寧從未想過會這麼快就見到程晚晚——陸西宴的青梅竹馬,也是他即將要訂婚的物件。
她熱情又熟絡地跟安寧打招呼,讓安寧沒法當做沒看見,回道,“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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