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廟門,他竟覺得有些如芒在背,要知他是有修為的人,絕無錯覺一說,這座野廟顯然有些古怪。許恆本想轉頭便走,可是廟旁栓著馬匹、馬車,廟門之中,也有篝火的光亮透了出來,顯然已經有人準備夜宿,不由皺了皺眉。
許恆認真想了想,將長劍從納物囊中取出系在腰間,緩緩走到了廟門之前,也不入內,便朝裡面望去。
只見不寬敞的空間內,擠了五六號人,有三個男子,其中有個員外模樣,顯然以他為主,其餘兩個則是護衛,剩下的都是女眷。
許恆觀察他們的同時,他們顯然也發現了許恆的到來,員外朝著護衛低聲說了幾句,那人便朝許恆喊道:“那少年,若是歇腳便進來吧,出門在外,各行方便就是。”
許恆面色稍霽,說道:“這廟中有古怪,我便不進去了,你們最好也別在此留宿。”
員外怔了一怔,顯然有些意外,有心想問許恆何處此言,身旁護衛卻皺了皺眉,暗暗將他擋了一擋。
“老爺,我看此子才真有些古怪。”他將目光落在許恆劍上,說道:“還是防範著些。”
他的聲線壓得極低,但卻逃不過許恆的耳朵,許恆見員外猶豫片刻,緩緩點了點頭,那護衛便起了身,面色嚴肅要上前來,不由搖了搖頭。
“話已至此,禍福自知。”許恆撂下最後一句,也不與那護衛糾纏,轉身便走,很快回到官道之上,才覺如芒在背之感,漸漸消了下去。
許恆若是修為高深,自然不介意行俠仗義,左右也是舉手之勞,但他修為淺薄,瞧出野廟不對,可卻分辨不清有什麼古怪。
這樣的情形下,貿然去逞英雄,便不那麼明智了。
左右已經勸過,也算盡了善心,許恆很快拋之腦後,想到:“罷了,趕到應州城外,再等待天明吧。”
既已有了主意,許恆不再停留,又將甲馬術使出,趁著夜裡官道無人,一路疾奔而去,直到月過中天許久,終於望見了巍巍城池。
雖然時候尚‘早’,不過應州城外已經有了些人,有錯過了時辰的商人,也有風塵僕僕的旅人,或者圍在篝火旁,或者依靠在車、馬、乃至行囊上,默默等待著天明。
許恆慢下速度,緩緩靠近城外,無聲無息混入了人群,尋了個空地坐下,默默養起神來。
期間又有些商旅,乃至農人陸續趕來,不過許恆沒有如何留意,只覺沒有過了多久,天光已然破曉,到了城門開啟之時。
人群擁簇起來,朝著城門湧去,許恆不喜擁擠,也不趕那一時半會,索性便在原處靜靜等候。
只是還沒等到人群都進了城去,卻聽到‘嘚嘚’的馬蹄之聲和‘咕隆咕隆’的車輪聲從官道上傳來,緊接便有一人喊道:“是他。”
許恆微微挑了挑眉,抬目望去,只見兩匹奔馬在前,領著一輛眼熟的馬車駛了過來,那名員外從簾子中探出頭來,瞧了許恆一言,便有些激動,喊道:“少俠……不,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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