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子師?”許恆微微眯起了眼。
“不錯。”季聽笙搖頭道:“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最終只有陰子師出了道藏,其他人都被永遠埋葬在了其中。”
“哦?”許恆食指落在案上,無聲地輕輕點著,他沉思道:“他在應州犯下如此大案,……太光山難道沒有反應?”
“或許有,或許沒有。”季聽笙搖頭道:“我聽說那日,有人在城南的小青山上,見到陰子師在天空之中與人交手,但是陰雲彌天翻湧,只能看見赤色的雷霆出入其中,閃爍不休。”
赤色雷霆?
“陳太辰麼。”塵封的記憶忽在許恆心中閃過,他幾乎瞬間便確定了與陰子師鬥法之人的身份。
陳太辰、陰子師,這都是與許恆有過恩怨的人物,許恆記得破碎飛舟的雷霆,也記得月下緊逼的洪流,他有些訝異於得到這樣的訊息,不禁追問道:“後來呢?”
“後來?”季聽笙說:“那赤色的雷霆沒奈何得了陰子師,最終他仍南下去了。”
“原來如此……”
許恆還記得曾經陰子師來應州之時,還要藉著柯大的飛舟隱藏行蹤,撞到陳太辰手中也是選擇逃走,想必那時的陰子師還不是陳太辰的對手。
看來他開啟上古道藏,確實收穫不淺,當然也或許……是害死了那些修行人得到的好處也說不定。
怙幽洞的道法,喬澄曾經說過,許恆也在藏書閣中翻到過描述,從季聽笙處得知前因後果,對陰子師所做之事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他正沉思之時,季聽笙仍在接著說道:“自那之後,應州修行界就衰落下來……既有修行人死傷太多的原由,也有坊市之主隕落的影響。”
許恆微微點了點頭,他對這位甚至不曾聞名的罡煞修士,沒有什麼惋惜,和陰子師這樣的人合作,本來就是與虎謀皮。
不過季聽笙說的不錯,應州之所以會有修行人聚集,很大原因是有坊市主在,他能佈置聚靈之所,還有能力維持秩序,能將應州坊市辦的紅紅火火,才會吸引來在凡俗中打滾的修行人們。
許恆問道:“那現在應州坊市無主麼?”
“這又怎麼可能。”季聽笙道。
應州坊市存在了這麼久,當然會有人想要接手。
至於修行人麼,歷經那次劫難雖然死傷不少,但是凡俗中的散修,就像野草一般的,不定從哪裡就冒了出來,而只要有人就會產生利益。
“現在的坊市之主是位凝煞修士。”季聽笙道:“他接手後,並沒有改變坊市的經營方式,所以這些年來,坊市其實還是在漸漸恢復元氣的。”
“是麼?”許恆不動聲色道:“既然如此,為何我一路走來,所見之人面上俱有憂色?”
季聽笙正要說什麼,長孫老道忽然咳咳兩聲,笑道:“今日與師弟重逢,本是喜事一樁,何必談論那些不快?”
季聽笙一拍腦袋,連聲說道:“正是,正是。”
“對了,許兄,你回應州來,趕了多久的路?我當給你接風洗塵……”
說著說著,季聽笙忽然一笑:“醉仙樓!許兄,八年前我可就已邀請過你許多次了。”
許恆聞言也不禁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此宴卻是不得不赴了。”
……
故人相逢,故地重遊,赴許久之前,故人在故地的約。
這每一項事都令許恆有種特別的感觸,他想這理當是遊歷的一環,絕非是虛度光陰的事。當然,這也不會影響他心中的方向,既已盡歡,那便該回到自己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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