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來往罡風裡,大地山河一掌輪。
能在罡氣層中進出自如的,甚至飛遁來去的,至少也是修成了金丹的人物,忽然來到天池山中,會是誰人?
許恆不由微微睜大了眼,以他如今目力,百丈開外也能望清纖毫,道人不曾遮掩,容貌自然被他瞧得分明。
此道,扇雲冠,水合袍,腰上繫著幌金繩,足下踏著織雲靴,青年模樣,丰神俊朗,許恆看著此人容貌,忽覺似有一道神光在他眉心閃爍,彷彿隨時都會迸發而出,要將天地炸個粉碎。
許恆暗暗吃驚,心中卻也有了些許猜測,他沒收回目光,對方自然不會留意不到,踏步凌虛,彷彿有階,飄飄而下,與他對視了眼,便聞此道開口:“這位師弟根基深厚、法力精純,想來當是四代真傳,不知道是哪脈門下,又如何稱呼?”
許恆拱手道:“我乃喬師門下,姓許,單名一個恆字。”
“哦?”道人的聲線,有種特殊的磁性,似乎無論說什麼都叫人心折,他溫言笑道:“久未回山,倒是不識門中俊秀了,原來竟是喬師叔的開山弟子。”
“我乃呂師門下,俗家姓李,道號玄清,你喚我李師兄或者玄清師兄都可。”
“李玄清?”許恆心中暗道一聲果然。
呂師伯的門下修成了金丹的弟子,身份已經非常分明,何況俗家還是姓李,眼前之人果然就是天池山的四代之首李臨泉。
不過李臨泉通名之時,似乎更重道號,於是許恆還禮之時還是喚道:“玄清師兄。”
頓了一頓,還是接著說道:“師兄所注的《玄門沖和篇》,是我煉炁時所學的功法,其中精言細析,至今受益匪淺。”
李臨泉略覺意外,不由瞧了許恆一眼,這才微笑道:“原來如此……難怪我此次回山,會與師弟偶遇,其中果然有些難得的緣法。”
他說著,面有思索之色,便接著道:“如此我該有所表示才對。”
許恆也沒料到,李臨泉會出此言,正要出言推脫,他的指尖已經亮出一物,說道:“此乃火靈珠,只需修行之時握在手中,便能增長法力中的火性,我看正合師弟之用,拿著吧。”
許恆連連搖頭,他多說那麼一句,也不是為了索要什麼好處,可是李臨泉卻不容抗拒,將火靈珠往他手中一塞,說道:“小物而已,在我手中也沒什麼用途。”
言罷微微一笑,又道方回山中,還要拜望恩師,便瀟灑乘風飛去。
許恆只好遙遙一禮,道了一聲謝師兄,耳邊似有似無聽見了一聲輕笑,也不知道是否錯覺,這才收起了火靈珠也往天池山山中落去。
三年修行,許恆想來無論如何,也該先到去見過恩師才對,不過到了懸照峰上,棠芷卻說喬澄另有要事,短時間內見不了許恆。
許恆也不覺得失望,只是忽然想到李臨泉時隔十年,突然回返天池,難道門中有什麼大事正在發生?不過顯然,無論是與否,這都不是許恆應該費神的,他照慣例步行下了峰頭,這才起了雲法,卻將那道符籙祭出,化作一道金光在前牽引,這才緊隨其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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