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恆不由看了手中茶盞一眼,說道:“後悔。”呂純陽不由笑了起來,說道:“何出此言?我看你也沒有多少悔意才是。”
許恆想了想,認真道:“弟子修行不足,錯過機緣自然後悔,不過既然過去了,那總記著也是枉然。”
“哦?”呂純陽微微點了點頭,又接著道:“那得到玄虹劍擇主又失去,心中可記掛嗎?”
“什麼?”許恆頓時又吃一驚,不由望了呂純陽一眼,卻只見他笑意淡淡,目光如淵海般深。
許恆拜入喬澄門下以來,其實還從沒說過自己如何下的太光山來,原來一切根由都在門中師長的眼中麼?還是說,玄虹幽華出世又丟失的訊息,終究是瞞不住,從太光仙府之中傳了出來?許恆想到自己對玄虹的感應,心中有些猶豫,不過還是很快思定開口道:“稟師伯,失去玄虹,弟子心中自是記掛,但……”
“罷了。”呂純陽忽然一抬手,說道:“貧道忽然覺得,似乎不該接著聽了。”
許恆有些錯愕,口中下意識一頓。
呂純陽這時候才自己飲了口茶,微笑說道:“喬師弟說他的徒兒,不差玄清許多,看來倒也不全是誇言。”
“難怪如此寶貝得緊。”
許恆哪裡知道,喬澄對於自己還有這種評價,至於何來‘寶貝’之說,他只能猜道,許是因為玄陰仙髓丹或進入冰極天的事吧。
“好了。”呂純陽沒有多說之意,卻問道:“你知我召你來,是為什麼事麼?”
許恆料想,無非就是天穴之事,但若是為了與宗華張王幾人一齊經歷的那些,沒有道理只召他一人來見。
因此他猜道:“弟子以為,或許是為‘天將’之事?”
“不錯。”呂純陽道:“看來你也稟報過師長了,不過喬澄可沒與我提起。”
許恆道:“弟子也不知曉,恩師正在處理什麼要事,或許無暇分心通予門中吧。”
呂純陽聞言擺了擺手,笑道:“他是怕我將他的寶貝徒弟,使喚去做犯險之事罷了。”
“犯險之事?”許恆忽然想明白了什麼,只是不能確定,問道:“還請師伯賜教。”
呂純陽微笑道:“你猜的不錯,我想叫你去將那‘天將’所留之物除了。”
許恆訝道:“弟子豈有這般能耐。”
“你若真有這般能耐,祂也不會盯上你了。”呂純陽道:“我早就命玄清、玄曄……幾人進入小天搜尋此物,但都找尋不到祂的蹤跡,想來此物沒有智慧,也有趨利避害之能。”
許恆心中微動,沉吟道:“既然如此,即使師伯賜下手段予我,難道那物就不會避開了麼?”
“你倒真是聰明。”呂純陽對許恆猜到自己想法,並不意外,只是微微一笑:“但事實上,那物躲避的,其實是所有進入小天之人,只在你們進入小天之時,才顯露了一次蹤跡。”
“所以你當知曉了,那物對你定有所圖,所以我也只是一試而已,瞧瞧祂有無可能,不顧兇險在你面前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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