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許恆能夠貫通天地之橋,引得靈氣入體,便初具有了餐風飲露,食氣養生之能,那時也不必再依賴這類代替精食的丹藥了。所以此丹對他而言,也不算得如何貴重,只是想了想,便將五精丹拋了出去。
那小獸果然雀躍起來,接過五精丹便往嘴裡塞去,咕咚一聲咽入腹中,猶眼巴巴地望著許恆。
許恆搖了搖頭,說道:“莫再貪心不足,飽了口腹就自去吧。”
那小獸歪了歪頭,不知聽懂了沒,呆了片刻見再沒有丹藥可吃,便鑽入地消失不見了。
許恆也不去理,自顧入了定中。
每入夜中,他就持定養神,每升旭日,他就開始煉炁,每三五日,他就服下一枚朱果,小獸來時,便隨意喂顆丹藥,偶逢機緣,還能進入胎息之中……
如此週而復始,許恆的修為也穩定地快速提升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三十五重。
若從來到天池山算起,已經是邁入了第三個月頭,但離九九八十一日,其實還有一個兼旬。
二十日的時間,許恆修行至今,還沒在那一關卡上這麼多日,似乎在期限前修成玄光,已經成了既定的事。
可許恆卻有些不滿足,尤其在他隱隱觸控到了三十六重的門檻之時。
許恆目光落在最後一枚朱果之上,雖然兩日之前,他才服過一枚,可是此時此刻,他深深感到,只要略略再添少許氣力,就能一舉衝破這個關隘。
如此,也能在八十一日到來之前,擁有更多的餘裕。無論是貫通天地之橋,還是嘗試再進一步!許恆閉目靜心片刻,取過朱果服入口中,伴隨行功搬運,效力源源生出。
許恆心中微微一震,只覺身軀深處湧出的,不是涓涓的暖流,而是火山爆發的力量。
這股力量,洶湧激盪,席捲他的渾身,充塞他的‘內天地’,似要將他生生撐爆一般!月滿則虧,水滿則溢,這年份不足的朱果,雖然只是激發潛能的作用,卻也不是這麼用的。
許恆四五十日的修行,生生吃了十幾枚朱果,行功沒有出過差錯,卻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犯了的急於求成的戒。
甚至他還感到這次爆發,已是抑制良久,若不是他幾次進入胎息,機緣巧合淌了過去,恐怕早已行差踏錯了。
靜室之中,許恆仍是安然端坐在榻上,看起來與平時沒有絲毫分別,甚至神情都沒一刻波動,渾身似蒸屜一般,源源不斷升騰這白色的煙氣,須臾間已經彌布室中。
如何破局?
許恆其實已經想到,唯有入胎息。
不動不搖,不憂不懼,不思不想,謂之大定,道入胎息,自然能夠撫平浮火,矯枉為正。
只是胎息者,又哪裡是那麼容易求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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