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溟之中,霹靂一閃,降至一座巨大山脈。
赤芒乍起,雷蛇四方奔去,陳太辰聚形顯身自裡行出,雙目竟是依然閉著,眉間似有凝思之色。
“不是錯覺……?”陳太辰調理吐納,再三體察,確認歷經一場電光石火般的交手,甚至沒有佔得半點便宜,竟真使他有了‘妙關’鬆動之感。
“圓滿關,圓滿關,難道不是功行圓滿?”陳太辰喃喃道:“因圓滿?果圓滿?念頭圓滿?”
良久,難思定,陳太辰驟然一睜雙眸,瞳中卻是迸現出來幾縷電光。
無論如何,既有此得,那麼……休說他本來便沒生出退卻之念,如今更是要與許恆鬥將到底了。
只是此事確也不如說來般易,陳太辰理定思緒,眉目之間仍有沉色。
若非四字評橫空出世,他本未將許恆放在眼中,即使聞聽許恆鬥敗孔南丘,也並不覺得有何需要掛懷。
許恆才剛踏足道途,他已經煉罡有成,鬥倒邪魔無算!十年之前,觸及妙關,若不為求一品金丹,早已捉坎填離,煉就金丹,又怎麼會為之側目?但沒有料到的是,許恆自從鬥敗孔南丘,初登妙一字起,竟似潛龍出淵,進境越來越快,直至去歲更年,已是登臨四榜。
其中,道業第五,法術第六,玄功妙持,雙榜第三!
這是什麼概念?雖四字評,只是囊括年輕修士,但那空持百年修行,尚且困於罡煞之輩,縱使真有卓爾人物,定也只是寥寥之數。
也就是說,此子修道雖只二十餘載,但是放眼玄洲,罡煞修士雖眾,能在某一道上勝過他者,已經屈指可數。
若是綜述四者,更恐怕……唯一人耳。
這樣的修士有多難纏,陳太辰不僅知道,而且也已切身體會過了。
“還是需得設法,限制他的劍術。”陳太辰舉目四掃,面上若有所思:“或許……不僅可為,更能一舉多得。”
……
不知幾千裡外。
走脫了陳太辰,許恆也不煩急。
什麼因已締結,必要降果,說得通透一些,不過因為陳太辰知曉,兩人之間恩怨難清。
若是許恆一如以往,不過是隻彈指飛灰的螻蟻,陳太辰不定便已拋之腦後,偏生他竟修煉有成,不僅修煉有成,還是與玄微本宗理念有別,甚至可說有道統之爭的太元一脈弟子。
如此一來,兩人之間,似已既定一戰,只是早晚而已。
因此陳太辰才會在已聚齊大藥,打磨妙關的情況之下,選擇進入虛彌洞天,不為斬殺許恆,也要阻他採取大藥——
同時,恐怕也是想衡量衡量,許恆這二十餘載的突飛猛進,究竟是何斤兩。
所以許恆料定,此人定然還會捲土重來,屆時自有機會分出勝負。
至於現在麼,還是莫為所謂恩怨,耽擱要事。
許恆按下劍丸一揮袍袖,從中飛出符紙一張,便以劍指蘸了靈光,在符紙上繪下篆紋一道,起訣道了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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