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面前,奉送與否,豈是你能決定?”惡龍露出獰惡笑容,“乖乖交了出來,免得誤了性命,斷了道途。”
樓觀道仍道:“恕不能從。”
這一剎間,天地之間雖仍清朗,樓觀道卻覺一種巨大的恐怖,陡然降臨,似乎只要眼前這頭惡龍一動,立即便會永珍劇變。
樓觀道心頭微緊,額上竟是頓時出了些許薄汗。
雖早知曉這頭惡龍,絕非區區罡煞修士能夠抗衡,可真直面這等威勢,還是如負山巒。
但是無論如何,樓觀道都已決意抵抗,他護著腰間小槌的手,禁不住緩緩握了上去。
不過就在此時,許恆忽的又啟聲道:“前輩何等身份,豈會真的豪奪小輩之物?”
“而且師之所賜,奉送他人,實非可為,我這師弟若真的將法器奉送,回到見素山朱明觀後,該當如何面對其師,葛洪葛大真人?”
“哈哈哈。”那惡龍大笑道:“你這小道才真狡猾,在這彎來繞去,以為本座聽不出你搬出後臺撐腰?”
“前輩錯怪。”許恆只如是應,不過惡龍笑過之後,卻也一時不語。
它又何嘗不知,這兩小道來歷不凡,實則選擇巧取而非豪奪,也是因此原由。
若這小道乖乖奉上,那甚葛大真人定也無話可說,但若真的強奪過來,卻是難免背些因果。
它被困在這淵壑之中,已久沒有進境,耍些手段便能巧取仙金、寶鐵為用,自是一件妙事,但要真因此事,便與一方大修對上,可就有些不值當了。
但它也非善類,自然不會被這小道搬出後臺一嗆,便灰溜溜放開路去。
這惡龍雙目微眯,正動了些許念頭,許恆忽的再把大袖一抖,便又飛出十數靈華於空,禮道:“這些靈材寶物、法器胚胎,乃是晚輩身上所有,只求與前輩結個善緣,好叫我師兄弟二人回山覆命。”
“哦?”惡龍冷笑一聲,正待啟聲說些什麼,掃過這些爍爍靈華,卻在其中瞧見了些熟悉痕跡。
“這煉形淬質的手法?”它目光一束,定在了幾件法器胚胎之上:“莫非……?”
這頭惡龍心中,驟然浮出許多思緒,沉默了有足足片刻,才道:“本座還真白拿你的不成?”
言罷,它把濁雲一卷,將那十數靈華裹去,卻又猛地一吐,便有一片烏漆漆的霧氣凝成丸狀,落至許恆手中。
“這是?”許恆不知這頭惡龍,為何忽的通情達理,瞧著手中霧球,還未得及辨別何物,便又聽聞此龍一喝:“走罷,莫再此處礙眼。”
話音方落,一片濁雲已鋪開來,又在淵壑之上架起懸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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