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如龍如蛇,焰聲若嘶,朝著薄言纏繞而去。
沒想到踢開那小子,術法依然沒有停下。薄言眉心一擰,毫不猶豫地甩手丟開長戟。
長戟裹挾著火焰,如墜星一般轟然落地,地面陷出了一個大坑,坑中長戟長柄上的火焰幾番明滅,最終只剩下絲縷火星和筆直的殘煙。
好大的力!好強的氣!
薄言輕盈落下,伸手便要拔出長戟,此時被踢落在地的龍七咧嘴一笑,撐起身子蹭去了嘴角的一抹血痕。
這可是用自己的火法,結合劍本身的力量施展而出的龍氣,哪是會那麼輕易熄滅的?
就在薄言將要觸及長柄的瞬間,長柄上的火星驟然爆出一道火花,隨後兩條火龍咆哮而出,嘶吼著向他撲去。
薄言不防,急急撤身,可事出突然,小臂還是被火焰燎到。
火焰如同飢餓的猛獸,迅速噬咬著薄言的甲衣,沿著著臂膀,順肩而上,不消片刻,便覆蓋了薄言的全身的甲冑。
薄言整個身體都被火焰吞噬,變成了一個火人,可他卻站著紋絲不動,彷彿被燒的人不是他,而他只不過是一個旁觀者一般。
火團之中一聲冷哼:“就這?”
話音剛落,只聽薄言一聲爆喝,覆蓋全身的甲冑裹挾火團四散迸射,身上的火焰瞬間熄滅,連一絲火星都沒有留下。
身上的衣物被火燒得破爛,可暴露的肌膚卻完好無損,縱使薄言衣衫襤褸,通身的殺氣卻未損半分。
被萬千魔族的血洗練骨肉的薄言,金剛不壞,區區凡人之火,又怎會傷到他?
而薄言的長戟,更是以那些受難魔族的脊骨鍛造而成,千錘百煉,彙集怨氣,無堅不摧。
這些都是先魔尊謀劃中的一環,只要能重掌人間,哪怕是犧牲自己的兒子也在所不惜。
在那等扭曲的苦痛中,造就了薄言扭曲的心靈,而如今這份扭曲,也在此刻爆發。
薄言身形一閃,瞬間便來到龍七身前,拳腳並用,招招到肉,驟雨般的打擊下,龍七毫無招架之力,哪怕有玄甲護身,依然被打得口中血沫不止。
這一通單方面的暴打,看得遠處的阿道心急如焚,可也沒有辦法,若他強自冒頭,也只會拖後腿。
半盞茶後,薄言終於停了下來,龍七頹然癱坐在地,失去了所有支撐的力量,甚至連倒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龍七低垂著頭顱,口脖鮮血淋漓,洇透了胸前的衣服。
他感覺渾身的骨頭似乎都碎了,胸口的每一次起伏,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迫使他在發昏的視線中依舊保持著清醒,甚至還能清晰地聽到魔尊的呼吸聲。
只怕是大限已至了……
一旁的薄言如同看螻蟻般睨視著龍七,看不出絲毫的情緒,隨後又看向遠處的靈香,嘴角露出一抹戲謔的笑。
“全是因為你們,本座才會失去荼蘼,這種失去摯愛的滋味,也該讓你們嚐嚐才是。”薄言說著,一腳踩上了龍七的肩膀:“你說本座是選你,還是那個丫頭?”
龍七吃痛輕哼,在聽到薄言的話後,本有些渙散的意識,卻又在一瞬間清晰了起來。
難不成他要對靈香下手?
魔尊似乎難以抉擇,又好像在故作為難,捏著下巴沉吟了許久,嘴角的笑卻未褪半分。
“要不便選你吧。”薄言彎腰湊到龍七耳邊陰惻惻地說道。
龍七長舒了一口氣:他去死總好過靈香去死,只要靈香能好好活著……
只要靈香能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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