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回合下來未見勝負,直打得魔王宮陰雲密佈,狂風四起。
雲中二人相對而立,似乎相互之間各有顧忌。
看著胸口流血,卻絲毫沒有影響身手的魔尊,龍七思緒輕展。
每每自己將要得手之時,魔尊像一個滑不溜手的泥鰍,總是能適時躲過。
如今破境在即,機會只在這一瞬,但龍七卻毫無取勝之法。
雖修為暴漲,可面對有傷在身的魔尊,雖能打得有來有回,可想要贏過他,卻總是差上一點。
看著手中的龍淵,龍七想到了還是元清外門弟子時,辛夷同他說的話——
那時宗門給每個人發放了一把軟劍,拿到手時,龍七滿臉狐疑:
一把未開刃的劍,能做什麼?
龍七彈了彈劍身,他好想找塊磨刀石給它開個刃……
“兄弟你說,這小破劍真的能用麼?”
一旁的辛夷頭也不抬,專心地擦拭著劍身。
“自然是能的。”
龍七不置可否,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跟著擦起了劍,而辛夷此時端起劍,眯著一隻眼看向劍尖。
“你若信它,它自能劈山斬石,可連你都不信,它又如何能為你陣前殺敵?”
龍七從來沒想過信或不信之言,自從有了龍淵,也僅僅當它是一把兵器而已。
可這一路走來,經歷了那麼多後,如今面對魔尊,反倒對手中的劍有了不一樣的情緒。
靈香曾告訴龍七,與其說是人在挑劍,倒不如說是劍在選人。
當一把劍選中了你,就會成為你的臂膀,可當劍認可了你,你便會與劍合而為一。
你即為劍,劍亦是你。
龍七以額頭抵劍,心中默默陳說著與龍淵劍的點滴,不消一會,神思竟遁入空靈。
龍淵劍身驟然發出一道紅光,自劍柄向劍尖慢慢延伸,彷彿是在積聚力量。
薄言深知不能給龍七機會,飛身而上,手中長戟直指龍七。
而就在這時,紅光充盈整片劍刃,龍七也在此時抬眸,迎著魔尊傾身而去。
烏雲混沌,火光雷光不斷,忽而又死一般的沉寂,誰人也不知其中到底是怎樣的情形。
暴雨之前總是寧靜。
烏雲兩端驀然顯現兩道法相,一道火龍纏劍,一道雷鳥化刃,一赤一紫,一嘯一啼,相迎相纏。
鳴動響徹幽冥,彷彿在講述著一場宿命的抗爭,可盞茶功夫,一切又歸於沉寂,就好像方才又不過是一場雷雨的虛張聲勢。
忽而一道強光一閃即滅,聚集的濃雲隨之消散,兩道身影漸漸顯露,墜如隕星,絲毫沒有停緩的意思。
就在即將落地之際,一道身影於半空翻了個筋斗,爾後半跪在地,而另一個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一股煙塵隨之翻湧,迷人眼眶,令人看不清其中情形。
這……
到底是誰勝了?
煙塵未散,可答案卻呼之欲出。
蝕陰魈率先拋開陸英,向煙塵衝去,可不知陸英用了什麼手段,一座牢籠拔地而起,將蝕陰魈困在其中,饒是牢籠有縫隙,可任憑蝕陰魈用盡手段,也依舊逃脫不得。
而鏽鬼這次直接離首而去,可赤琰子早已看穿了他,拂塵裹著符籙,一把困住了那顆骷髏頭,縱使剩餘的枯骨想要趁機逃脫,卻被赤琰子的木法纏了個結結實實。
煙塵散盡,眾人視線終於清晰。
魔尊薄言躺在地上,看不出是死是活,而龍七執劍跪地,身上大傷小傷,鮮血淋漓,惹人心酸。
即便如此,龍七還是強忍疼痛沒有倒下,他知道魔尊並沒有死,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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