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妖生死棋’需得五方神識入主,方能演化完全,盡顯其玄妙變化。如今尚缺兩人……”
她的視線鎖定梁言,唇邊笑意更深。
“丹道友方才展露神通,技驚四座,一身修為深不可測。不知是否有此雅興,與這三位道友一同入局,品鑑一番這上古陣圖的玄奧?”
梁言聽後,眉頭微蹙。
他對這“天妖生死棋”興趣缺缺,更不在意須彌子的煉寶機緣。
他要的只是狂人的線索,而不是捲入是非,成為眾矢之的。
當下便想婉拒:“白會長盛情,丹某心領。只是在下於棋道一途實屬粗淺,恐難登大雅之堂,還是……”
“丹道友何必過謙?”
白瑤不等他說完便打斷道:“道友所求之物,線索盡在此局之中。只要贏下此局,你要的答案,妾身自當雙手奉上。”
梁言心頭一震!
他豁然抬頭,目光如電,直視高臺之上那雍容華貴的女子。
白瑤端坐高臺,雍容依舊,與他目光對視,臉上帶著大有深意的笑容。
“白會長的意思是,我今天非要下這棋不可了?”梁言雙眼微眯道。
“丹道友說笑了。”
白瑤的聲音依舊清冷悅耳,如同珠落玉盤:“瓊華果會本是品果論道、消遣娛樂的雅集,豈有強迫之理?入局與否,全憑道友心意。妾身方才所言,不過是想說明,道友若肯賞臉下場,助我商會演化此圖,妾身自當投桃報李。若道友無此雅興,那也無妨。”
梁言聽後,心中冷笑了一聲。
此女暗示得已經很明白了,想要得到狂人線索,就必須得下這盤棋。
“罷了,我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東西,看來想要得到這線索,多少還要費點手腳。”
想到這裡,梁言微微一笑:“既是白會長盛情相邀,又有三位聲名赫赫的道友珠玉在前,此等雅局,丹某若再推辭,未免太過不識趣了。”
他對著高臺微微拱手,朗聲道:“如此,丹某便厚顏,與諸位道友同弈此局,見識一番這上古陣圖的玄妙!”
“好!”白瑤撫掌輕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芒。
“丹道友爽快!只是……這棋局尚缺一人,不知還有哪位道友敢興趣?”
會場再次陷入短暫的沉寂,這“天妖生死棋”顯然非同小可,前面出場的三個老怪已經把其他人都震懾住了,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出頭。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之際,一個角落的陰影裡,忽然有人道:“嘿嘿,既然還缺一人,那就由老夫來補上這個空位吧。”
眾人聽後循聲望去,只見會場邊緣一處毫不起眼的觀景臺角落裡,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全身都籠罩在一件暗沉的斗篷之中,看不到面容,氣息也晦澀到了極點,彷彿與周圍的陰影融為一體。
若非他主動出聲,幾乎無人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此人是誰?”
“好詭異的氣息……完全感知不到深淺!”
“什麼時候出現的?剛才怎麼沒注意到?”
竊竊私語聲四起,眾人臉色各異,有驚疑,也有忌憚……
高臺上的白瑤卻是臉色如常,沒有半點驚訝之色,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很好,人齊了。”
白瑤長身而起,雪白長裘無風自動。
她玉手掐訣,對著半空中懸浮的“天妖生死棋”陣圖遙遙一指!
嗡——!
棋盤猛地一震,縱橫十九道墨線彷彿活了過來,流淌著玄奧的道韻。
那代表“破軍”的赤焰炎狼、“鐵壁”的玄甲巨龜、“靈樞”的流光古樹精魄在棋盤邊緣各自凝聚成型,均勻分佈在棋盤五方,每一方都有九枚棋子。
“請五位道友,神識入局!”白瑤清喝一聲。
梁言回到自己的觀景臺蒲團坐下,閉目凝神。
剎那間,一縷神識如無形絲線,探入那浩瀚陣圖之中。骨叟、袁公、應無善、斗篷人亦同時動作。
剎那間,五股強大意志降臨棋盤!
梁言神識入主,立刻感受到九枚棋子與自己心意相連。
他心念一動,一枚“鐵壁”玄龜棋子光芒微閃,向前穩穩推進一格,佔據一處要衝,龜甲符文流轉,沉穩如山。
與此同時,各方棋子也動了!
骨叟所在的西北方位,一枚“破軍”炎狼化作赤虹,帶著焚滅虛空的兇戾氣息,直撲向應無善方向的一枚“靈樞”古樹!
狼嚎震天,烈焰滔天!
應無善冷笑一聲,一枚“鐵壁”玄龜橫移,厚重如山的光壁瞬間升起,硬撼炎狼撲擊!
轟隆巨響,光焰四濺,玄龜紋絲不動,炎狼無功而返。
西南方的袁公操控一枚“靈樞”古樹,枝葉搖曳,點點靈光如雨灑落,籠罩在他和骨叟交界處的一片區域。
被靈光籠罩的袁公一枚“破軍”棋子,氣息陡然暴漲三分,而骨叟邊緣的一枚“鐵壁”棋子則略顯遲滯。
與這三人相比,斗篷人最為詭異,一枚“破軍”炎狼悄無聲息地潛行至棋盤中央邊緣的陰影地帶,狼瞳幽幽,引而不發。
梁言身處正東方,冷眼旁觀,並不急於爭奪中央。
他調動一枚“靈樞”古樹,靈光內斂,滋養己方區域,同時一枚“破軍”棋子謹慎地向外圍試探,與斗篷人的潛行炎狼保持著微妙的距離。
他已經看出來,這“天妖生死棋”不僅對神識要求極高,還需要極強的法力。
每一次棋子廝殺,看似博弈,最終卻還是法力的對拼。
以他的實力,當然不懼另外四人,但他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展露實力,所以棋路相對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