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宜明和白景明兄弟兩個走過來,看著沈君怡默不作聲地在收拾東西。
小兒子白景明走過來,委屈地說:“娘,你氣消了沒有?”
沈君怡瞥他一眼,沒說話。
白景明又說:“娘,你今日有點過了,你打打我也就罷了,父親和兄長,你怎麼能打呢?再說了,今日可是兄長大喜的日子啊,他的媳婦都被換了,你也不替他出氣。”
沈君怡一邊收拾自己的衣服,一邊冷笑:“你別在我跟前囉嗦,我現在最煩羅裡吧嗦的人。”
說著,她還瞪了白景明一眼。
白景明被她瞪得後退一步,生怕再被她甩上一巴掌。
白宜明看著在廚房裡燒火的陳婉穗,心裡氣得不輕:“娘,你到底什麼意思?”
白宜明站在走廊裡,不敢進去,怕被打,但聲音卻不小:“難道這件事就這麼了了?我就只能娶這個醜八怪了?”
沈君怡聲音冷冷的:“你不想娶也可以,我讓穗娘給你寫休書。”
白宜明的聲音更大了:“娘!我才是你兒子,你竟然讓她休我?”
這時,在外面站了不知道多久的白文康梗著脖子大喊:“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自古就從未有女子休夫一說!沈氏!你好大的膽子!”
沈君怡沒搭理他們,她把自己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收拾好了,拎著就出了門。
他們白家祖宅,有四間廂房,其中兩間是白家祖輩傳下來的。
另外兩間,是沈君怡嫁過來時,在白家蓋起來的。
原本是沈君怡和白文康夫妻倆住南面那間,兄弟倆住在東西兩間。
還有一間緊挨著後院畜欄,被沈君怡用來當雜物間了。
這次,沈君怡就把雜物間整理了出來,然後搭了張木板床,帶著陳婉穗住進去了。
她站在門口,對站在門外的白文康說:“我已經寫了棄夫書,從現在開始,你我已經不是夫妻,這段時日,我會暫時住在這裡,你沒事少往這裡走動,更別進我的屋子,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白文康冷笑:“棄夫?不可能!”
沈君怡神色冷靜:“那就和離!你把和離書寫了,我親自拿著去衙門蓋章!白文康,你若是還是個男人,就把和離書寫了,咱倆一拍兩散,要不然,你就別怪我把事情做絕!”
白文康今日確實被沈君怡氣到了。
他也不可能低下頭來去求沈君怡。
白文康一手一揮:“和離就和離!既然要一拍兩散,你就立刻從我白家裡滾出去!”
沈君怡冷哼:“這兩間廂房,還是我拿銀子蓋的,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少在這兒鬼叫!要是把我吵到了,我就打死你!”
說著,沈君怡隨手抄起一根扁擔,朝著白文康的方向揮了兩下。
白文康被她嚇得一跳,一蹦三尺高。
他一連後退好幾步,指著沈君怡罵道:“潑婦!你,你給我等著!”
說著,他就急匆匆跑了。
白宜明和白景明兄弟倆不禁開始擔憂起來了。
白宜明嘆氣:“娘她這是怎麼了?我的親事難道她就不管了?”
白景明更煩躁:“你的親事好歹已經辦完了,我去縣城讀書的事還沒辦呢,娘若是真被父親休了,那誰給我出那五十兩銀子?”
兄弟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煩躁。
白宜明喃喃低語:“你不覺得,娘她好像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