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4日。今天難得徹底的清醒。11月15日。它們怎麼出來了?字跡到這裡已經很凌亂了。
11月19日。我因為一點小事朝希蘭發了火,我真不應該。
11月██日。有知者的存在肯定是假的,如果它是真的,那未必夢是假的?這邏輯應該很清晰明瞭。
日記最後一頁。
██月██日:我後悔了,我不應該██??,也不應該窺探███???
不要去記錄自己的夢境!
更不要去試圖驗夢控夢!
它們會自己出來!!!!
……
兩人匆匆分開,一個趕赴組會,一個配合校方葬禮籌備工作。
範寧走在校園,腦海中的畫面卻久久停在日記最後一頁。
他現在只覺得這事情實在是神秘驚悚,甚至還有一些荒唐。
目前已知的事情源頭在於安東·科納爾教授獲得的音列殘卷和神秘書籍《音流、織體與夢境》。
教授遵循研究發現的某種方法,體驗到了神奇的清夢,並開始探究這與成為“有知者”間的聯絡。
“難道說,我剛剛重現前世的音樂,帶給自己精神變強的感覺,以及那個神秘的字幕進度,有可能最終指向的是這條非凡之路?”
曲折的鵝卵石路面前方,是禮堂外面的開放式走廊,帶有金色葉紋的大廳聯門半開半合。
“沒想到報名隊伍已經這麼長了。”
範寧往舞臺上望去。
今天是作品選拔大賽的初試報名,長條桌前排了兩隊,大家紛紛上前領走信封考題,並由工作人員登記。
但此刻排隊情況,兩級分化過於明顯,一列隊伍排起了長龍,另一列才十來個人。
這是因為參賽種類分兩種,對應不同顏色的信封考題——
白色信封:代表小型獨奏或室內樂小型作品,初試內容為“限時作曲”,報名的人,散會後就可以回去,明天同一時間準時過來提交作品。
黑色信封:代表需要交響樂團參與的大型作品,初試內容為“即興演奏”,等會馬上就要當著眾人的面,接受教授評委們的審視。
在每年聖萊尼亞大學的畢業音樂會上,每個人都特別渴望自己作品被採納,或爭取到上臺演奏的機會。
這關係到畢業留校任職的成功率,對以後的藝術生涯也有極大加成。
在一所帝國公學,擁有終身的體面職業與收入保障,或在家族成為受到尊敬的一員、或完成階層的鞏固與躍遷,或踏上成為知名藝術家的第一步.不過,大型交響作品的創作門檻極高,和小型作品的難度不在一個級別,除了個別大三大四作曲系、指揮系的優等生,大家是有心追求也無力參與。
不說別的,初試的即興演奏就已經很勸退了。
當場給一個音樂素材要求擴充套件,大多數人連八個小節都憋不出來,上了臺就是被“公開處刑”。
這才造成了兩邊排隊人數的嚴重不對等。
範寧走向了人少的隊伍,並看著離自己六七米開外的那迭黑色信封。
“卡洛恩你.你是不是站錯地方了。”有幾位音樂學專業的同學,從對面的長隊中疑惑地探出身子。
身邊圍觀範寧排隊的人越來越多,並且議論紛紛。
“我沒看錯吧?卡洛恩·範·寧,他他是作曲系還是指揮系啊?”
“音樂學專業的吧。”
“這音樂學專業的湊什麼熱鬧?寫一首小品差不多得了。大型交響作品能上演的,每年只有一個名額,一場音樂會就那麼長時間。”
“等著一會即興演奏下不了臺吧。”
“可能是向安東·科納爾教授學習了一些進階作曲技法吧?”
“科納爾教授?他年輕時候的作品還行,你看看後來的作品有人聽嗎?”
“我聽說科納爾教授昨晚自殺了。”
剛拒絕自己請假的塞西爾組長,也從隊伍前面轉過身來。
“範寧館長,你這是要寫什麼大作呢?”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眼神中有一絲不可察覺的輕蔑。——*注1:改編自蒙田《隨想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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