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次同羅伊接觸下來,她的音樂才華、外在條件、種種特質,的確為範寧帶來了各種意義上的舒心體驗。但另一方面,範寧對這位同齡異性越來越不敢輕視了,甚至對她無比敏銳的共情能力有了一絲戒備和警惕。級別上升的談話,提前預支的情報,之後可預見的對於資訊渠道的增加和調查時間的節省.“目前來看可以接受的合作。”範寧簡潔明瞭地回應道。
或許,可以再要對方更多付出一些情緒價值,但一切交換或補償都是恆等的,此消就會彼長,範寧只想更多兌換到實質性的好處上面。
“一會兒羅伊邀請您共進午餐,怎麼樣?”但少女主動提了,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我不想在學校走路時老被人邀請決鬥。”範寧說道。
“那天教室的情況,真不是故意的。”她用小手抵著下巴,眼珠子轉來轉去思考著,然後壓低嗓音故作神秘狀:“要不.選個私密一點的地方?”
“還是下次吧。”範寧咳嗽了兩聲,“最近忙。”
“範寧先生,您拒絕人的方式好俗套。”羅伊皺了一下小鼻子。
合著你每次拒絕別人時都不落俗套是吧……範寧心中腹誹。
當然他還是認真表示道:“最近的確騰不出時間,作品選拔的事情和調查研究工作佔據了太多精力,我也不想在共進午餐的時候,同坐在對面的羅伊小姐敷衍聊天,並迅速把一桌食物掃完,然後匆匆離開,對吧,這不是很紳士。”
少女深以為然地點頭:“您說得對,那樣羅伊的確會不開心的。”
“下次排練時候見,記得練琴。”
“範寧先生,我送您出門。”
離開行政樓後,範寧花了8個便士,在學校便利小店購買了夾肉派、內閣布丁和烤蔬菜組合小食各一份,就著檸檬水,在行路時簡單地解決了中餐。
在校園略微繞了繞路,散步消化胃裡的食物,大約二十多分鐘後才步行至教職工別墅區。
他用新配的鑰匙開啟了安東教授家的院落與房門,徑直上到二樓,推開希蘭閨房。
房內依舊是特有的淡淡幽香,瓊穿著一件淺色純棉白罩衫,坐在希蘭床上,倚著靠枕看書。午後光線灑入稍暗的室內,讓她腿部和腳踝的曲線浸潤著象牙般的色澤。
範寧徑直走入,盯著牆上的機械鐘錶站立良久。
上面的時間指向晚上十一點三十分。
“辛苦你了,瓊。”
“沒關係呀。”少女合上,愉快說道,“我們現在開始吧!”
她迅速地按照回溯秘儀流程,在梳妝檯上佈置小型祭壇。
能量揚升而起,禱文誦唸結束,瓊拿起粉紅色的噴水壺,在梳妝鏡上噴灑出一層細密的水霧。
“我的靈覺太弱了,你能看清嗎?”在莫名的清冷之風中,瓊脆生生地問道。
“怎麼…還是反射的牆上鐘錶?”範寧催動靈覺場,疑惑地看著鏡子。
“秘儀並未得到見證之主的回應?仍舊是正常的鏡面反射?不對啊,房間內其他的事物在鏡子上一點沒有,這鐘表在細節上好像也和牆上那個不完全一致.”
“應該說仍有啟示,只是過於象徵了,這才不到24小時,就變得這麼抽象,是因為干擾更大的緣故?”
水霧聚液為滴,成股流下,鏡中景像迴歸正常的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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