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剩一箇中等大小的玻璃溫室箱,裡面展示著類似蕨類植物的東西,當然已呈殘缺枯死狀——這好像是近十年在烏夫蘭塞爾城市居民中流行起來的奇怪愛好之一。
抽屜大多空空,辦公椅後背也是一面嵌於牆中的置物格,都是一些雜物。搜尋無果,範寧回到外部的會客室。
“兩面牆上也有畫。”他脫下鞋子,踩在陳舊的皮質沙發上,舉起提燈仔細觀看。
內容上,風景、人物、靜物都有。
《鮮花與石膏靜物》,70x90厘米,布面油彩,落款文森特·範·寧,896年。
《山頂的暮色與牆》,70x90厘米,布面油彩,落款文森特·範·寧,895年。
《曬衣服的浣洗女工》,70x90厘米,布面油彩,落款文森特·範·寧,900年。
《銀鏡之河》,70x90厘米,布面油彩,落款文森特·範·寧,902年。
範寧逐一審視其內容,但並未發現什麼特殊之處。
“這一頭沒思路,再從另一頭想想。”範寧決定轉變思路。
如果說音列殘卷中真隱藏了密碼,那麼它的呈現形態是什麼?“缺失升c,是一個點狀的形態密碼,可以幫助我展開聯想,鎖定某些特殊事物與升c的關係。”
“而另外一種形態是”
“順序中的位置!”範寧眼前一亮,“數一數畫的數量!”
一幅,兩幅,三幅.畫的數量總共是十二幅!
一個八度內,音名也是十二個!
在鋼琴上從左到右,一個半音一個半音往上爬,分別是白鍵c、黑鍵升c、白鍵d、黑鍵降e、白鍵e、白鍵f、黑鍵降g、白鍵g、黑鍵降a、白鍵a、黑鍵降b、白鍵b,最後又回到白鍵c。
黑鍵升c的位置是第二個!範寧又回到了第二幅畫《山頂的暮色與牆》跟前,將提燈湊近,仔細地檢視。
這是一幅風景,山頂的地上長滿枯草,落日的餘暉打在一段白色的殘牆上,造成奇異的光線效果,遠處是更遙遠的青色群山。
“正常的一幅原創作品,不會又是玩什麼畫後藏有暗格的戲碼吧?”範寧有點疑惑。
他踩上了沙發靠背,將《山頂的暮色與牆》搬了下來,然後踮起腳尖伸手仔細撫摸。
裱有金色花紋牆紙的牆壁上,除了畫框的咬合軌道和卡扣外,什麼也沒有。
“《山頂的暮色與牆》的內容,概括來說就是日落的風景。”
“二號位置,現在是日落.”
“而本來的二號位置是升c,《月光奏鳴曲》,月光?”
日落月升?
範寧靈機一閃,想起來了走廊盡頭的那幅畫,《第聶伯河上的月夜》!兩者的尺寸規格也是一樣的!
他跳下沙發,穿上鞋子,拿著提燈,疾步走去常設展廳,全然不顧黑暗曲折中的磕磕碰碰——要不是擔心提燈裡面的牛油蠟燭會倒,他可能得跑起來。
把畫搬到辦公室花了不少時間,因為騰不出手提燈,只能走一截移動一次照明。
最後,他氣喘吁吁地把《第聶伯河上的月夜》掛在了原《山頂的暮色與牆》的位置。
“怎麼還.”範寧的嘀咕還沒結束,突然被一陣持續的、沉悶的轟隆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