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劍門門庭。
此刻偌大的廣場,早已人滿為患。
江寧手中突然出現一塊令牌。
一面刻著五劍門的標識,一面則是刻著龍飛鳳舞的楊字。
“這是五劍門真傳弟子的身份令牌吧!”江寧展示手中令牌,淡淡道。
在朦朧的月光照耀下,憑藉習武之人的目力過人,皆看到了江寧手中令牌上的圖案標識,以及那個楊字。
“是楊真傳的令牌!”
“是楊師兄的身份令牌!!”
“聽說楊師兄前幾天回來,如今在家中養傷,難道他真去劫法場了?”
“.”
看到這一幕,五劍門眾弟子不由竊竊私語。
“鶴門主,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江寧開口道。
聞言。
鶴長空深吸一口氣。
“江巡使,能否給在下一個面子?”
“不能!”江寧淡淡搖頭。
隨後又繼續道:“是你主動交出犯人,還是我自己動手去抓?”
“江巡使,非要如此哆哆逼人嗎?”鶴長空問道。
“聽你這句話的意思,你是想為你門中弟子出頭?”江寧道。
與此同時。
鶴長空雙耳忽的一動,聽到了遠處那道暗中傳來的聲音,他心中頓時大定。
有宗師撐腰,底氣瞬間不同了。
與尋常武者相比,三品宗師那是另一個維度的存在。
“江巡使,真要鬧的這麼僵?”
“看來鶴門主是不想配合了!”江寧淡淡道。
就在這時。
遠處猛然傳來一道蒼老卻氣息渾厚的聲音。
“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聲音響起。
眾人的隨即扭頭,目光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只見一位白袍銀髮的人影出現在遠處的建築上。
隨後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的屋頂,出現在十數丈外的另外一處建築上的屋頂。
“是太上長老!”
“是太上長老!!”
“.”
一聲聲驚呼在空曠的廣場上響起。
五劍門弟子看著遠處那道宛如鬼魅靠近的身影,目光炙熱如火,如敬神明。
五劍門的這位太上長老,即是五劍門的活化石。
其壽已超過一百載。
若是放在尋常人中,這種壽命是真正的老壽星。
放在五劍門中,這種壽命也坐看了數代人的更替。
如今的五劍門之所以有如此地位,也是因為這位定海神針般的活化石。
這位太上長老一來,所有五劍門的弟子心中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剛剛江寧的出場,門主鶴長空的表現,以及那蓄勢待發的弓弩,都讓他們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壓力。
好似被陰雲蓋頂,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而今宗門活化石,太上長老的出現,頓時如撥雲見日,驅散了他們心中的陰霾。
與此同時。
江寧也看向那位身形如鬼魅逼近的太上長老。
“難道五劍門還真就這麼一位年老血衰的宗師?”他心中念頭閃過。
之前一直收斂許多,其中主要一個因素也是尚未真正探明五劍門底細。
明面上的情報,五劍門只有那麼一位年老的宗師。
但他本能的不認為這麼一個宗門,會將自身的實力全部暴露,沒有絲毫保留的暴露出來?沒有保留,被敵對宗門知己知彼,一旦發難,那便是讓整個宗門走向萬劫不復的境地。
單單從這點考慮,他就不認為自己拿到的情報便是五劍門的全部。
這也是他謹慎的緣故。
不單單是為了斬殺宗門,立下大功。
因為他自己就是如此,非迫不得已,他不會將自身實力毫無保留的徹底暴露。
徹底暴露,這是一種非常致命的行為。
心中念頭閃過,他目光微凝的看向那道快速逼近的人影。
“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江寧淡淡道。
語氣平靜,聲音卻穿透力極強,頃刻間就傳遍四面八方,傳至所有人的耳中。
“年輕人,就不能給我這位老年人一個面子嗎?”五劍門的太上長老繼續逼近,聲音隔空傳遞而至。
聞言,江寧皺了皺眉頭。
“老東西,別倚老賣老了,你沒這個資格。”
說話間。
江寧微動,瞬間在人群的間隙中捕捉到了一道身影。
“來的正好!”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他旋即一笑。
他正愁怎麼讓局勢失控,讓整個五劍門都捲入漩渦之中,沒想到那位在他箭下斷了一臂的真傳弟子還敢來此湊熱鬧。
下一刻。
轟——
他一步踏出,原地一聲驚雷炸響,十數丈的距離一閃而過。
強大的氣機,瞬間鎖定了人群之後的那道斷臂的身影。
“前輩,救我!!”感受到江寧的氣機落在他身上,那位楊真傳心中驚懼萬分,對著指點過他數次的太上長老發出了求情之聲。
他身為五劍門僅有的幾位真傳弟子。
雖然與那位宗門活化石,太上長老沒有師徒之名,但是香火之情。
不止是他,其餘真傳弟子多多少少都受到那位活化石的多次指點。
可以說,他們與那位太上長老的關係遠比尋常弟子要深入許多。
多次指點,已有師徒之實,香火之情。
“鶴長空,還看著幹嘛?身為門主,你就這麼坐視門中弟子被外人欺辱?”太上長老見自己完全來不及阻止江寧的動作,便對著尚在看戲的鶴長空喝道。
聲音一響,便如雷霆般瞬間在四方響起。
天人共鳴!!江寧心中念頭閃過,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收斂。
若能引得鶴長空出手,才正合他的心意。
此時。
鶴長空聽到四周同時響起的太上長老的聲音,看著江寧此刻的動作,依舊有些遲疑。
剛剛江寧所展露的威勢,太上長老沒有看到,但是他看到了。
就在這短暫的遲疑中,江寧就已衝進人群之中。
一進人群,便如虎入群羊。
阻擋在他身前的五劍門弟子紛紛被他的軀體撞飛出去。
一瞬之間。
筋斷骨裂聲充斥在四周,鮮血灑落長空。
“鶴長空,你這門主若是任由外人在門中繼續囂張,今日之後你門主之位也到頭了!”大長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聽到此話。
鶴長空知道這不是威脅的話語。
身為門主,若是真任由江寧堂而皇之的在門庭抓人,他這門主今夜之後將再無任何威信可言。
今夜之後,他將無法服眾。
沒人服他,他門主之位自是到頭。
想到這裡。
他心中一橫。
“江巡使,得罪了!”
話音落下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