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晨,韋森軍集結萬餘兵力,公然架設之浮橋強渡奧得拉河,悍然侵犯我國神聖領土。我古賓堡守備軍隊迅即展開英勇抗擊,浴血奮戰,頑強阻擊入侵之敵,成功遲滯其攻勢,為後方增援部隊集結爭取了至關重要之時機。經激烈交火,我軍最終擊潰來犯之敵,迫其敗退。”
一則來自皮亞斯特王國的戰報在翼騎兵營地中迅速流傳開來,所有人喜極而泣,訊息很快傳到友軍的軍營中。
當年易北河之戰韋森大公帶領八百人大破皮亞斯特王國十萬大軍之後,韋森軍就變成了籠罩在整個國家頭上陰雲,他們每取得一次勝利,就使得雲層更厚一分。
現在韋森軍不可戰勝的神話終於搓破,天亮了。
卡西米爾在自己的帳篷中仔細研究這份戰報,覺得其中肯定有水分。
韋森軍第3師目的是製造緊張氣氛,企圖緩解紅水車村的壓力,最多破壞古賓堡外的碼頭,拖延運糧時間,真正過河的應該只有幾百人,上萬人那是在河對岸。
古賓堡守衛倉庫的軍隊應該有所抵抗,但抵抗程度難說,沒有報告詳細傷亡情況恐怕只是做做樣子後撤離碼頭區。
卡西米爾是不相信古賓堡那些二流守備軍能夠打贏韋森軍,真相應該是韋森軍第3師趕在盎格蘭王國的船隊抵達前破壞港口,派了一些人過河,港口上有人抵抗一陣子,韋森軍完成任務撤退後守備軍再出來“趕跑”他們。
至於“英勇抗擊,浴血奮戰,頑強阻擊”之類的,不過是為了以後討賞罷了。
卡西米爾放下那份“溼漉漉”的戰報,指尖在桌案上輕叩兩下向侍立一旁的侍從官揮揮手,用沉穩和帶著不容置疑權威的聲音下令:“傳令!嘉獎古賓堡全體守備軍!表彰其英勇抗敵、保衛國土之功勳!將這份捷報通報全軍各部,務求人人知曉,以此提振我軍士氣!”
他心中明白這份所謂的勝利報告水分頗多,但此刻,還是毅然選擇了利用它。
哪怕只是一劑短暫的強心針,只要能暫時凝聚人心、壓下對韋森軍的恐懼,也值得一試。
與此同時,紅水車要塞河對岸的茂密森林邊緣,兩個隸屬於翼騎兵正倚靠著粗糙的樹幹稍作休整。
他們的戰馬拴在一旁,噴著響鼻,不安地刨著蹄下的泥土。
林中營地方向爆發的歡呼聲浪清晰地傳到了這裡,伴隨著那振奮人心的捷報內容。
“嘿,聽說了嗎?”一個臉龐尚顯稚嫩、盔甲鋥亮的年輕騎兵按捺不住興奮,聲音都高了幾分,“古賓堡那邊,他們打退了韋森軍上萬人吶,真夠厲害的。”
另一個騎兵,年紀明顯更大,飽經風霜的臉上刻著深深的皺紋和一道陳年舊疤,他只是從鼻腔裡發出一聲沉悶的冷哼,往腳下的腐葉上重重啐了口唾沫,聲音沙啞而充滿譏諷:“上萬?糊弄鬼呢!韋森軍真要主力盡出強行渡河,就憑古賓堡倉庫裡那群養尊處優的老爺兵?”
他搖著頭,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老兵看透虛妄的疲憊,“再說了……就算真有這麼回事,真打退了韋森軍,那也是步兵守備隊龜縮在城牆後面立的功。我們呢?”
說完,他伸出佈滿老繭的手,用力拍了拍身邊愛駒健碩的脖子,那匹雄壯的軍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不甘,也打了個響鼻。
老騎兵回想起易北河畔逃亡,說話語氣裡充滿了不甘和深深的無奈:“我們才是王國最鋒利的長矛,要打破韋森佬那不可戰勝的神話,也該是我們翼騎兵衝在最前面,用我們的騎槍親手挑翻他們的戰旗!”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縮在這該死的樹林裡,看著河對岸那座該死的要塞乾瞪眼,聽著後方老爺搶了頭功的訊息!”
年輕騎兵臉上的興奮如同被冷水澆滅的火苗,迅速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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