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等到孟梁景回來後,等著自己的好事,夏川哲這一年多每天那心情都可好了,連聯姻得來的資源都想好怎麼分配使用,在仕途上為自己鋪路了。
為此他可謂是盡心盡力,幫著孟梁景辦了不少他不方便做的事。
為他做好遮掩。
在孟梁景公開歸來那天,他當天甚至還開了宴會慶賀,以孟梁景岳父身份自居,收到了不少祝福,可沒過多久......全都變了。
夏家,書房。
白瓷杯落地粉碎,姚舒容指著面前的夏川哲,自己的丈夫,身體因憤怒剋制不住的發抖,連帶著手指也抖動著。
“夏川哲!”
她懷著滿腔憤怒喊著,卻又在下一刻落下淚來,“我那麼信任你,那麼信任你!我姚家為了你的仕途傾盡所有,你就是這麼對我?!”
“上一次,你帶過來一個私生女,你跟我保證過,沒有下次!”
“結果呢?”
她慘然一笑,眼裡的淚落不盡一樣,“是沒有下次了,原來不是一次不是一個人啊,你踩著我們姚家飛黃騰達了,在外面養了一堆......”
她失控了一般。
抓起書桌旁的瓷瓶,用力朝夏川哲身上砸去。
夏川哲躲開後,抓住姚舒容還要繼續抓東西亂砸的手,用力箍緊了,皺眉輕聲勸著,“夫人,你從哪裡聽到這些無稽之談,肯定是有人看不慣我們現在過得越來越好,特意挑撥我們來的,你告訴我是誰,我去找他們!一定讓他們來跟你說清楚!”
“誰?”
姚舒容睜著一雙淚眼,怒瞪他,“這些都是梁景告訴我的,照片全部,還有你給那些女人孩子花的每一筆錢的記錄,那都是我姚家的錢,全都清清楚楚!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孟梁景?
夏川哲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但他的夫人他了解,根本沒那個騙人的腦子,是不是說謊一聽就知道,也不會在這上面騙他。
但為什麼?
這怎麼可能!
他們明明說好的......
懷裡的女人還在掙扎尖叫,夏川哲一時心煩焦躁,手上被咬了一下後,一時沒忍住,用力甩了一巴掌過去。
“啪”的一聲清脆。
“你給我冷靜些!”夏川哲厲喝道。
女人捂著臉,一聲不吭,過了好久卻是低笑,笑聲越來越大,抬起頭水霧瀰漫的眼瞪向夏川哲,“夏川哲,你打我?你竟敢打我?你也不想想你現在能有今天靠的是誰!你跪在我父親求娶時說好的會好好對我那些話全忘了嗎?你竟敢打我!”
她歇斯底里的吼著。
聽到這話,夏川哲原本還有些發虛的心頓時冷硬,臉上一片冷漠,“如果不是你突然發瘋,我也不會打你,這些年我對你好不好,你不清楚嗎?你在傢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當個富太太,結婚時答應你的我難道沒做到嗎?”
“什麼?”
姚舒容瞪大眼。
夏川哲卻是失去了耐心一樣,也像是不想再裝了,很是不耐煩道:“我能有今天這個位置,你們姚家除了多給了點錢以外,還給過我什麼嗎?靠的都是我自己的能力。”
“而你呢?”
“咱們這種家庭,誰不在外面養個小的?你連個兒子都沒給我生出來,我在外面養幾個有錯嗎?我又沒要和你離婚,等兒子長大了,那也是叫你母親,你照樣是我夏家的夫人。”
“你鬧什麼鬧?”
“瘋癲癲的又醜又難看,讓孩子看到了,像什麼話。”
書房陷入寂靜,姚舒容怔怔站在原地,淚無聲的落著,她看著面前滿臉嫌惡厭煩的丈夫,一時竟有些認不出來,那些鑽入耳中的尖銳的話也很是陌生。
假的。
假的吧?
這絕不是自己的丈夫!
幾秒後,腦中的絃斷裂,極致的悲傷發酵為憤怒燃燒了理智,她也不知道抓了什麼東西就朝夏川哲砸了過去。
夏川哲低罵了幾聲。
眼見姚舒容冷靜不下來,他抓著女人的手,就想要動手,書房門在這時突然敲響,外面傳來夏知若略有些高的聲音。
“父親,我進來了。”
不等回答,書房門已推開。
夏川哲揮下的手驟然頓住,下意識鬆開。
夏知若走進來,就看到一地碎片狼藉,目光從地上收回,落在母親紅腫的側臉上頓住,眸色深了些許。
“媽。”
她喊著要走近。
卻不想,姚舒容卻捂著臉,撞開她,哭嚎著跑了出去。
她追了兩步,停住,猶豫了下還是沒追過去,而是轉過頭,皺著眉看向沉默不語的夏川哲,臉上也沒什麼情緒地問:“父親,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