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張院士。
這個名字放在醫學界那是如柱石一般的存在,不止是醫學界,放在世界也是如雷貫耳的存在。
無人不知。
尤其是蘇雲眠。
對這位老先生,她不止是聽過,還見過,在幾年前的孟傢俬人家宴上。
大概是和孟老太爺是同一個時代出來的人物,兩位老人關係一直很不錯,像這種私人家宴不忙的時候都會參與,偶爾也會私下約著見面喝茶。
順便給孟老太爺瞧瞧身子。
同孟家關係很不錯。
因此,在孟家時,蘇雲眠偶爾就會見到這位為人和煦、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雖然沒怎麼說過話,但印象太深了。
霍管家一提名字她就想到了。
繼而錯愕。
然後是詫異,這位老先生可是很多年不坐診了,更別提親自來給什麼人看診了......怎麼會來這裡?
不怪她多想。
主要是太巧了,這位老先生雖在醫學上很全面,但最擅長的就是骨科,是國內極具權威的骨科專家。
在骨科醫學,他敢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只是近些年,他年事已高,已從一線退了下來,轉而專攻醫學科研方面的研究,早早當選為院士,為國內乃至世界醫學界,做出過諸多重大貢獻。
蘇雲眠也才詫異。
她正好手骨出了問題,也確定和這位老先生沒太深的交情,再一聯想其和孟家的關係,再加上霍管家也說孟梁景來了。
那事實不言而喻。
這位張老,應該是孟家請來的。
為她看手骨?
這......有這位在的話,手的問題或許還真不成問題,但是......一想到是孟家請來的,她心裡就彆扭的很。
但再彆扭人也已經來了。
她可以拒絕孟家,但還真不能拒絕張老......人老人家不管是看誰面子,都已經不再出診了,還大老遠跑這麼一趟。
這要是拒絕了,說不過去。
白跑一趟不說。
傳出去,就是她蘇雲眠的不是了......而且,她也不願意做這種讓人難堪的事,對張老她是很敬重的。
人家願意來給她看病,她心內是很感激的。
只是......
這時機實在不好。
林青山為她請的金醫生,也剛巧到了。
一個病,找兩個醫生看不是問題,但那也分個前後吧?且這還是同時找,還都是特意請來的,偏偏還同時出現在這裡......
這是要怎樣?
蘇雲眠頭皮都麻了。
尷尬的不行。
場面一度沉默,反倒是兩個醫生誰都沒表示什麼,樂呵呵打了招呼。也沒相讓客氣什麼,最後是輩分最高、又在行業內最為德高望重的張老,和和氣氣又很堅決地,讓金醫生先看診了。
人都談妥了。
蘇雲眠一個病人,只能硬著頭皮接受。
最後才是張老。
和金醫生不同的是,他沒拆繃帶觀察,而是握著蘇雲眠的手,在幾個地方用不同力度捏了捏,又問了她對此的疼痛程度以及其它反應,還有別的身體部位感受,就把手放下了。
“別擔心,不是大問題,能好。”
老人笑容慈祥。
這些天,蘇雲眠說不擔心是假的,每天笑呵呵的,但一到午夜被疼醒,一想到以後就再幹不了服裝設計製作、畫畫之類,她就失眠睡不著。
此時,聽到張老如此說,她心裡那塊巨石才微微下落。
這位既然這麼說了。
就是真沒問題。
“謝謝張院士。”她感激著。
“說什麼客氣話。”
老人笑容和煦,“小眠出這種事,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要不是小孟跑來找我,張爺爺都還不知道,手骨可是很重要的。”
蘇雲眠不好意思笑笑。
卻沒說什麼。
雖然有張老電話,手第一次疼的時候她就想到了,但畢竟是藉著孟家才認識的,如今她和孟梁景已經離婚,和孟家沒關係了,是真不好意思麻煩人家來。
不覺得自己有這面子。
就算現在,張老說的這麼親切,她也很清楚,那都是看在孟家。
願意來就不錯了。
可不敢多要求、多想什麼。
便只是道謝。
很快,兩位醫生都看完診離開,分別同請他們來的兩位——林青山和孟梁景,交流後續治療方案了,病房重新恢復安靜。
......
孟梁景扶著張旭,單獨進了走廊一間閒置的病房,扶著老人家坐下。
“張爺爺,跑這一趟,麻煩了。”
面對張老,孟梁景人就正經多了,但面對從小關愛相熟的長輩,到底也沒那麼嚴肅,語氣面容都多了些親和。
“麻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