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上前一步,示意教士也貼近一點聽。教士看了看堅實的鐵圍欄,認為稍微靠近一點也沒什麼,於是走上前去。
他們的身影在士兵們眼中重迭的那一刻,查理斯突然尖叫起來。
“你怎麼”
然後所有人都聽見了一聲槍響。
軍官捂著胸口後退,沒幾步就倒在地上,鮮血從綠色軍裝的槍眼裡泊泊流出。
那個位置是心臟。
士兵們一部分圍了上去,另一部分則舉起步槍瞄準教士,怒視著他。
鐵欄杆再堅固,子彈還是能穿過縫隙的。
這名教士麵皮抽動,突如其來的景況讓他也感到吃驚,但他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做。
他高舉雙手,同時側身展示自己腰間沒有拔出來的左輪手槍。
“剛剛不是我開的槍,我的子彈沒有少”
到了後半句,他說話的聲音小了下去,因為他用的是左輪手槍。
這是一種強力,但也容易誤觸走火的槍械,為了安全,大部分左輪手槍的使用者會選擇空出當前的彈倉,這樣即使誤觸,也不過是空擊一次。
他也是這麼操作的,所以六發裝的左輪彈倉裡只有五發子彈。
他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
“我不會走,請通知治安署和教區理事會。”
士兵們則無法接受這個條件。
他們夜晚外出其實是違反軍規的,只是軍營一直管得不嚴。
如今作為貴族的長官帶他們外出時死了,還是死在面前,他們的後果可想而知——被剝奪這一身軍裝,退伍費扣空然後被扔回原籍。
這相當於在殖民地的那幾年苦日子白過了!
這比死還可怕!“開門,或者我們開槍!”
“沒想到喬這個名字不是你的父母起的。”克雷頓感嘆道。
喬扶著額頭:“別提了,一想到這個名字是聖盃會給我的,我就吃不下東西。”
他的父母和聖盃會達成契約的時候他還沒出生,為了契約的一方在未來詳細地履行義務,契約用一種神奇的方式限制了約瑟·瑪尼只能有一個孩子,並且還規定了孩子的名字。
男孩叫喬,女孩是南希。
閣樓窗戶透入月光,照亮了這片空間。
摩爾倒在克雷頓和喬·瑪尼身後,說出所有情報的聖盃會特使已經沒有了存活價值,克雷頓不會因為他看著小或者和克拉拉有親緣關係而放過他。
中尉已經從他那裡搞明白了,這個聖母院裡所有孩子都是聖盃會成員自己的,或是從別處找來的“殘次品”。
所謂“聖母”,指的就是救贖。
用這個名字的寓意就是為了將沒能繼承暗裔力量的人救贖回來。
不過這種方式在克雷頓眼裡可稱不上救贖。
克拉拉住在聖母院,而摩爾則住在聖盃會位於其他國家的聖母院裡。
他們從小和自己的父母分開,在恢復暗裔身份之前,他們的親長也不會承認他們是自己的家人,所以要憑親緣關係要挾蜘蛛教士是不可能的。
“時間過得好快,我得回去了。”喬·瑪尼起身,略帶歉意:“回去晚了,教士們就會發現我偷偷溜走,所以今天幫不了你了。下次.呃,下次”
他想承諾什麼,但無論承諾什麼都沒有說服力。
尤其是他今天還弄丟了克雷頓的槍。
那把左輪手槍被摩爾找來的“忠心”手下帶走了。
“確實是有點晚了,但我們還有一件事可以做。”狼人親切地將爪子搭在喬的肩膀上。
喬才知道克雷頓不是人類這個訊息不久,還不能適應這一點,看見熟悉的人變成怪物讓他感到心靈受創。
尤其是那些手臂上的長毛在撓他的脖子。
他一縮脖子,伸手把那些狼毛撥開:“還有什麼事?”
“我們去拍張照片,怎麼樣?”
“為什麼?”
克雷頓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不這麼做,聖盃會怎麼知道你在我手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