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已經停放在公證處很多天了,就算現在拆開腦袋也沒法說和救世軍的人有關。他想,或許可以藉著三方代表都在的場景把聖盃會的事情公佈。
“現在可以走了嗎?”朱利爾斯抱著胳膊問。
職員敲了敲櫃檯讓克雷頓看過去:“馬車就在外面等著。一共三輛,錢已經付過了。他們也知道目的地在哪兒。”
克雷頓想了想,把白布蓋了回去,站起來對自己的三個新部下發出命令。
“帶上你們的槍,出發。”
幫工抬起屍體,檢屍官阿奇爾和格林教士也都站起來,準備一起走,門口卻又傳來聲音:“等一下,我也跟著去。”
公證處的門又被推開了,瑪麗·艾塔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看著他。
克雷頓弄不明白她的用意,運送屍體不是一個需要很多人手的工作,他們已經有八個活人了。
“瑪麗小姐,你有什麼想法?”
“我是第一批負責這具屍體的治安官,如果屍體有問題,我也要承擔看管不利的責任。所以我要跟著你們一起去,如果他們檢查出問題,就不用再多跑一趟,直接通知我就行。”
她的理由太過高尚,以至於在場的人都無法理解。
朱利爾斯輕蔑地一笑:“小姐,你還真是貼心”
聽到譏諷,瑪麗立刻用一種好像要記住他的眼神看他,於是朱利爾斯又把後面的話憋了回去。
這個女人的手臂和腿看起來都很結實,至少比他強得多。
“歡迎你的加入。”
克雷頓和她握手。
他們一共九個人,都上了車,並且非常平安地抵達了薩沙市聖貝姬軍事醫院。
雖然是軍事醫院,但貝姬醫院同樣招收普通病人。
這裡人來人往,護工們運送藥物和病人都十分勤快。
克雷頓聯絡了一名護工領路,好讓治安署請來的幫工知道該把屍體送到哪兒。
他們把查理斯少尉送上推車,嗆啷啷地推過走廊。
後面的人提著各自的裝備跟在後面,這份差事對他們而言就是悠閒且無聊。
到了一個空置的手術間,治安署請的幫工離開,健壯的男護工們麻利地把查理斯的衣物脫掉,整具屍體送上解剖臺,不留半點布條。
醫院負責此次屍檢的醫生很快到了,他戴著口罩和手套,拎著一個和阿奇爾差不多的手提箱。
到了手術間,他就開啟箱子,在旁邊的工具臺上清點自己的工具,清點完畢也沒動手。
他還要等上面的長官來才可以開始工作。
克雷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軍部的人把事情鬧大之後,對查理斯本人的處置又不太上心,也沒有派人來接屍體。
過了大概一刻鐘,才有一個很懂得打扮的軍官走進來,後邊又跟著兩名精壯計程車兵。
這個軍官看起來年齡和克雷頓差不多,黃色頭髮梳成背頭,抹了很多油,面部肌肉鬆軟,兩頰突出,下巴留著長長的山羊鬍子,說不清想要維持一個怎樣的風格。
他進來後立刻看了看懷錶,滿意之情溢於言表。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克雷頓不知道他在滿意什麼,但顯然他滿意的東西並不是那麼值得驕傲。看他肩章,上面顯示的圖案說明他的軍銜還是個上尉,比自己退役前更高一級。
“草。”中尉罵了句,但下意識地小聲。
克雷頓要是還在服役,因為這句髒話和對方打起來,那鐵定要上軍事法庭捱整。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平民了。
這個軍官踢著鋥光瓦亮的皮鞋到解剖臺旁看了看死者,又好奇地轉身看從治安總署趕來的這幾位客人。
“你們怎麼還不走?”
克雷頓眯起眼睛,他還沒說話,瑪麗就先發言了:“對於此次判決,作為公證方的治安署也有監督的義務,有必要進行旁觀。”
教會請來的檢屍官阿奇爾也開口:“基於公平公正的原則,我們必須.”
軍官慢條斯理地搖頭打斷他:“我不管你們有什麼義務,還有什麼原則,現在,你們最好都給我出去。”
阿奇爾背後,格林教士垂下的雙手捏起了拳頭。
治安官們除了芭芭拉夫人,個個面色不善。
軍官沒給任何人機會,他吹響了一個哨子,外面又衝進來幾個衛兵,將風塵僕僕趕來此地的客人們和藹地從手術間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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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味西幻,文筆比我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