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符?”
壘展收拾心情,先是恭敬接過那道深灰色的符牌,隨即道:“師父為何將著信符交予我?徒兒年幼,況且師父尚在,我可當不起這仙府主人之稱!”
長者賜,不可辭。
壘展自然應當恭敬接下,問明緣由,方才有理有據,可請師尊收回成命,亦或是感謝師尊的賜予,卻沒有當面直接拒絕長者賜予這一說。
壘展看向雎華仙人,開口問道:“師父。而且這仙府的第四任主人?可為何是第四代主人?不應該您是這仙府的第一任主人嗎?”
壘展雖在前世便熟讀莽荒紀,而整部書中的內容也能熟記於心,自然知曉書中記載的種種。
可既然來到了這莽荒紀世界,此事便是他往後的最大的秘密了,自然不能表現出來,更不能透露出分毫。
“哈哈哈。”
雎華仙人大笑,壘展發自內心的恭敬他是能感受到的,隨即看向壘展解釋道:“這仙府並非是我所有。為師只知曉這仙府乃是一極為古老的大能所留下的天大機緣!而那位古老的大能者,方才是這仙府的第一任主人。”
“後來……在漫長無比的歲月中,便又經歷了一任主人。最後機緣巧合之下,這仙府方才落在了我的手中,這般算下來,我如今便正是這第三任府主!”
“可惜瞭如此驚天絕世的大機緣。若非為師的福緣與天資卻皆差了些,得到這仙府時,神魔煉體突破紫府境界太久了……”
雎華仙人搖頭嘆息道:“最後我也無緣得到第一任主人的傳承。乃至一路走來,耽誤了太多,最後只能無奈止步於天劫之下,成了一失敗者。”
“如今,我之所以將收徒的訊息傳遞到整個大夏世界之中,既是為我自己挑一弟子,稍稍彌補一番作為孤家寡人的遺憾。同樣的,亦是為這仙府挑選一傳人!”
雎華仙人看向壘展,慢慢講訴著一段段壘展無法從《莽荒記》原文中,所記載的隻言片語背後蘊含的隱秘。
壘展在一旁默默的聽著,他能感覺到面前的這清瘦道袍老者雖實力不凡,可他也會老,也會疲倦。
他的內心孤寂無比。修仙路上前行已無路,一轉身,親人好友早已在無盡歲月中,挨個離去。
哪怕雎華仙人有能力去一一尋回,去尋回曾經的那些親人的轉世之身,可無盡歲月過去了,經歷了無數次輪迴的親人,還是他曾經的親人嗎?仙人遲暮,不過如此。
……
“好了!你聽我這個老傢伙講了如此多的瑣碎,倒是極有耐心。如今可是肯將這信符煉化了?”
雎華仙人灑然一笑,長時間一人獨行,內心的苦悶無處傾訴,倒是讓他一顆通明劍心蒙上了些許塵埃。
如今向他唯一的弟子傾訴一番,道心通透,對劍道的感悟竟然又隱隱間有所提升。
“弟子願意了。”壘展輕聲說道。
雎華仙人看向壘展,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將此信符煉化吧,你就是新的仙府主人,第四任主人了!”
“摘星府第四任主人麼!”壘展輕輕的咀嚼著這短短的一句話,五味雜陳。
他將手中拿著的這枚深灰色的符牌舉在眼前,順著明亮的光線仔細看著。
這符牌第一眼看上去便覺得很粗糙,卻也極為簡單,上面刻著一個極為古老複雜的文字——‘右’!“右!”壘展輕聲將這古老的神魔文字唸了出來,心中暗暗思索:“這說的,便是那位三壽道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