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會告訴我嗎？”蘇月輕低頭，左右手交替撥弄著指甲。
“嗯……”
程峰轉頭：“難道不是想問我有什麼愛好，或者有喜歡的人嗎？”
程峰又轉頭：“我知道你們女生最喜歡問這些了。”
“我過一會兒問你好了。”蘇月輕轉頭看著程峰的眼睛：“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我倒是無所謂。”程峰睜大眼睛：“你什麼時候問都可以。”
對呀，只是一個問題而已。
蘇月輕低下頭：“嗯。”
他不知道蘇月輕爬上山之後的這半個小時裡都想了什麼。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蘇月輕對於問自己的這個問題很糾結。
程峰想了想也釋然了。
對呀，畢竟是爬了一天的山換來的問題，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問出來。
程峰站起來，拍拍屁股，走下臺階，對著蘇月輕笑道：“走吧，去吃飯吧，我肚子都餓扁了。”
蘇月輕點點頭，站起來：“其實，有一件事情我非常在意。”
程峰流下冷汗，說道：“你問吧。”
蘇月輕走下臺階，站到程峰面前，低著頭，小聲問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歡柳墨染了呢？”
難道要把重生的事情告訴她嗎？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樣看來，蘇月輕的心思還真是細膩。
還是說，她在確認我到底喜不喜歡柳墨染。
真是一個一箭雙鵰的問題。
只能撒謊了。
程峰撓撓頭，看向一邊：“這真是一個不好回答的問題。”
“不好回答嗎？抱歉。”
“沒事。”
程峰尬笑兩聲：“你為什麼覺得我不喜歡柳墨染了呢？”
蘇月輕抬頭看著程峰的眼睛：“只能你回答我的問題。”
程峰嘴角一抽。
看起來還真是不好糊弄。
程峰有些不知道怎麼辦。
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輸了。
按照上輩子的做法，聽見蘇月輕這樣問自己，他已經開始對蘇月輕大罵，讓她滾。
可，此時的自己，樣子異常平靜。
甚至還提出疑問，蘇月輕當然會覺得奇怪。
程峰甚至不懂，為什麼把自己不喜歡柳墨染的事情不直接告訴蘇月輕。
這是為什麼呢？
難道是因為他還不知道蘇月輕喜不喜歡自己。
沒有人會在迷霧裡說真話。
程峰看著蘇月輕的眼睛。
我要開始騙人了。
他笑起來。
“你這個問題本身就夠奇怪了吧，為什麼是建立在我不喜歡柳墨染的基礎上，難道問這個問題之前，你難道不應該先問我喜不喜歡柳墨染嗎？”
“程峰，因為你的樣子在告訴我……”蘇月輕笑起來：“你不喜歡她了。”
“我喜歡了柳墨染三年，你說我不喜歡，我就不喜歡了？”
蘇月輕低下頭：“對不起。”
蘇月輕小聲說：“所以你還是喜歡柳墨染的吧。”
對。
我要開始騙人了。
程峰點點頭：“嗯。”
至少在問出蘇月輕為什麼喜歡我，甚至為我去死之前。
我都不能告訴她我不喜歡柳墨染了。
為什麼呢？
害怕再一次被傷害，還是……
總之，上輩子他愛柳墨染愛得死去活來，蘇月輕都沒有放棄自己。
所以，就算告訴蘇月輕，他喜歡柳墨染。
她也依然會愛著他。
不是嗎？
真是一個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