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身旁的教軍頓時走上前,將阿爾別克等人按在斷頭臺上,揮動長劍,割斷麻繩。
沒了牽制的刀刃自由落體,落向斷頭臺上的腦袋——
嘭——
預想中頭顱滾落,血柱噴濺的一幕並未發生,只有刀縫剁進硬木的乾澀鈍響。
“什麼?”
副審判長掃過沸騰的環形廣場,鎖定了閃爍到幾十米外的阿爾別克等人。
阿爾別克乾癟的皮囊驟然鼓脹,殘破的法師袍被刺破,灰色硬毛如鐵蒺藜瘋長。他的頭顱在骨節爆裂聲中拉伸變形,脊椎一點一點弓曲成捕食的弧度。
曾經象徵理智的藍色眼瞳被瘋狂的猩紅取代。
逃出斷頭臺的黑色守望士兵相繼轉化為鼠人,仰天尖嘯。
副審判長佈滿老繭的五指在審判文書上收緊,褶皺的人皮紙印出深痕。
“阿爾別克,你居然……”
經歷了痛苦的轉化儀式的阿爾別克緩緩站起,猩紅的眼瞳盯著副審判長,尖利地叫道:“既然帝國不值得我們效忠……那麼變成鼠人又何妨?”
錯愕之後,副審判長的臉色陰沉下去:“你瘋了,阿爾別克。”
“如果復仇也叫瘋狂的話,那你就當我瘋了吧……”
阿爾別克低語,他的仇恨並不濃郁,但很純粹。
“你以為,你們這群蟲豸真能逃出去嗎?”
副審判長將攥皺的文書翻開一頁,指腹碾過羊皮紙,神色陡然肅穆起來。
周身空氣如投入石塊的水潭般真當,黑袍鼓脹如風暴中的船帆,恐怖的氣息攀升,彷彿某個存在正降臨其身。
已是灰毛鼠的阿爾別克怔然,接著尖利警告:“別讓他念出來!”
話音剛落,副審判長身後的教士甘地眼中掠過一抹迷茫,接著拔出長劍,捅進副審判長的後背。
注意全在阿爾別克身上的副審判長未料到會被身邊人襲擊,凝聚的神力從傷口暴洩而出,將甘地掀飛數米,砸碎一面塔盾,吐出大片內臟碎塊。
“咳咳……鼠輩,該殺!”
剛才還如聖者降臨的副審判長瘋狂嘔血,如洩氣的皮球,狀態瘋狂下滑。他咬著牙凝聚最後一絲狀態,鎖定控制了甘地的始作俑者,金凱利男爵:“律令……異端者死!”
審判文書上凝聚出一枚黑曜石般的黑色聖痕,破空射出!
綠色邪能斜地裡激射而出,擊中射出的黑色聖痕,但只讓其略微虛幻,而後劃過黑色軌跡,射向金凱利男爵。
男爵伸出枯指,無數隱形絲線如蛛網般層層擋在身前,但未延緩劃過尾跡的黑色聖痕半分速度。
男爵胸膛被擊中的瞬間,身下的輪椅應聲炸裂,他高高飛起。
嘭——
形如枯槁的身軀破布般砸落在安南不遠處。
被控制的教士們恢復了自我。副審判長察覺始作俑者還未死,正欲繼續追擊,先前試圖阻擋黑色聖痕的綠色邪能彷彿活了過來,在半空轉向,落在阿爾別克面前,撕開空間裂隙。
從中走出一名持脊柱杖的鼠人祭司。
“審判庭,你的敵人是我。”
……
這是……神術!?
安南從旁看見黑色聖痕越過數百米點殺金凱利男爵的全過程,並在那道黑色聖痕上感受到和神性相近的屬性……
審判庭竟然能釋放神術!他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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