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航之還真的主動去徐家道歉了，而碧月則是尋了由頭，來松濤閣求見顧青檸。
半夏進來通報的時候，還鬱悶地嘟囔著，“她可真好意思，上次轉身就把您給出賣了，今天竟然還好意思上門來求見。”
顧青檸放下賬冊，“讓她進來吧。”
“是。”
不一會兒，碧月就走了進來，她因為上次意外小產，後來也沒養好身子，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眼睛因為顯得特別大而十分突兀。
一進來，她撲通就跪下了。
把旁邊的半夏差點嚇得跳起來。
顧青檸則是平靜地端起旁邊的茶盞，喝了一小口，她眉心都沒有動一下。
碧月咬了咬牙，悲慼道：“大少夫人，求您救救奴婢吧！”
顧青檸：“半夏，把她給扶起來，她又不是我松濤閣的妾室，沒必要跪我。”
半夏：“好嘞。”
這個碧月跟著馮氏時間長了，還挺有心機的，還知道苦肉計，可顧青檸卻是一丁點也不想被人算計，被人威脅。
碧月還不想起來，但半夏力氣太大了，輕輕鬆鬆地就把她給拎了起來。
顧青檸：“如果是有人要害你了，你該去找母親，而不是找我。”
碧月：“大少夫人，您上次帶走了我房中香爐的菸灰，肯定掌握了證據，那毒香就是二少夫人放的，對嗎？只要您替我作證，然後把這證據拿出來，就可以……”
顧青檸突然笑了，“可以什麼？讓二少爺休了沈若櫻？碧月你跟在國公夫人身邊這麼久，怎麼這麼天真？”
“先說我沒有什麼證據，就算是有了證據，二少爺又不傻，他能不知道這件事最有可能是誰做的？”
“但你想想，他為何不繼續查下去了？”
碧月臉色變得越來越慘白。
她頹然道：“他們的感情太好了，而且現在二少爺都不進我房了，難道以後我就要這樣了嗎？”
可是不甘心啊。
她是國公府最美麗聰慧的丫鬟，本以為以後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可誰想到，竟然到了如今的境地。
碧月絕望地哭了起來。
顧青檸拿起一本賬冊，頭也不抬地說道：“倘若他們感情會永遠好，就不會有你，不會有你腹中那孩子，更不會有怡香樓的那位琳琅姑娘了。”
碧月猛然抬起頭來，“大少夫人，您的意思是……”
顧青檸：“他之前還信誓旦旦要娶我，結果呢？碧月啊，你最聰明瞭，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碧月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她再次鄭重跪下，給顧青檸磕了幾個頭，轉身離開了。
半夏在旁邊茫然道：“小姐，我怎麼感覺，您什麼都沒有說，但碧月怎麼好像聽到了什麼似的啊？”
顧青檸微笑：“學著點，有的時候就是要好像什麼都沒有說，其實說了許多。”
半夏：“……還是聽不懂，不管了，反正奴婢一向就是您說什麼，就聽什麼，就做什麼。”
顧青檸放下手中的賬冊，“你去找陸管家，問問他下午有沒有空，我要去書房借書。”
半夏：“好嘞。”
顧青檸還是不甘心，想要再去一趟書房。
只不過出門的時候，卻發現墨羽這孩子一臉倔強地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