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在大楚,相當於階下囚。
不過聽聞珠兒夫君的義父,現在可是大楚唯一的異姓王,倘若他們跟珠兒一家關係好了,以後也許會得一些利益。
古學義明白南疆王的意思,但他卻選擇了沉默不語。
南疆王直瞪他,“你也說點話啊!”
古學義沒有出聲。
他可沒臉讓珠兒再幫他們了,他們也不配。
這個時候,納蘭珠兒已經走到了門口,她剛抬起腳,卻又放了下來。
她回頭看著他們,“父親,舅舅,我原諒你們了。”
南疆王聽得心下一鬆,臉上堆滿笑容,“這樣就對了,說到底我們都是一家人,而且如今你也能生孩子,不是麼?”
“等以後孩子生下來,咱們多走動走動,不管如何,我可是孩子的外祖父啊。”
“還有……”
納蘭珠兒搖了搖頭,“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喊你父親了。”
“等我離開這裡後,我跟納蘭家人,也從此恩斷義絕!”
南疆王:“你!你!”
納蘭珠兒握緊了岑珏的手,目光掃過嘆著氣的舅舅古學義,然後轉過身離開了。
“珠兒!珠兒!你不能……”
南疆王剛追了幾步,就被古學義給拉住了。
南疆王瞪他,“你攔著我幹什麼啊,要去攔著珠兒!你難道想要一輩子,都在這裡當階下囚嗎?”
古學義:“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打算利用珠兒?”
南疆王:“我沒想利用她,就是想要過得好一些,有什麼錯?”
古學義:“你沒有錯,而珠兒對我們這些親人寒了心,要跟我們斷親,也沒有錯。”
南疆王:“……”
這邊納蘭珠兒上了馬車,她抿著嘴角,滿臉委屈難受。
“阿珏,我想哭。”
岑珏伸手小心翼翼地把她攬入懷中,溫柔道:“想哭就哭,現在馬車上只有我跟孩子,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不過不要哭得太激動了,得小心孩子。”
馬車軲轆動起來的時候,納蘭珠兒眼中的淚,一顆一顆滾落了下來。
她哭得痛快,但又隱忍。
岑珏始終陪伴著她,等到她眼淚漸歇的時候,他溫和道:
“每個人這一輩子,都會失去一些東西,但同時,也會得到一些。”
“老天待我們每個人,都是公平的。”
“比如你看我,也失去了很多,但我不是擁有了你,擁有了孩子嗎?我很滿足現在的一切。”
納蘭珠兒用帕子擦了擦眼淚,依偎在他的懷中。
“你說得對,我雖然失去了許多家人,但我也收穫了許多家人。有的時候,並不是血脈親人,才會對自己最好。”
她抬起頭,眼睛哭得都紅了,但眸子卻亮亮的。
她說:“阿珏,我放下了。”
心中不甘,到底還是要來走這一趟。
而發現到了這個時候,父親竟然還打算跟她談親情,讓她來幫忙整個納蘭家,納蘭珠兒徹底心寒了。
不再對他們有所期待,那麼他們,也就再也傷不到她了。
“阿珏,我們早點回去吧。不是說義父要過生辰了麼,我們得給義父準備一個最好的禮物!”
“好。”
他們兩個,再也不是被家族拋棄的小可憐。
他們現在都有了新的家人們。
小兩口認認真真地開始討論,給義父北疆王選什麼東西做生辰禮呢。
北疆王陳啟還在半路上,二月份的時候就能回京。
而三月初一,就是他的六十大壽。
北疆王府如今十分重視這件事,陳雅從南疆那邊回來後,先是帶著眾人收拾府邸。
本來明和帝是想要賞賜一座新的王府給陳家,但陳雅拒絕了。
她說他們都習慣住在這個院子了,而且這個院落也足夠大,比那些國公府院子都不差。
陳家人驍勇善戰,但又十分本分,懂得樹大招風的道理。
不止如此,陳雅回來後還第一時間,將族內的長輩都給聚齊了,叮囑大家一定要謹言慎行。
她現在身份高,而且又是本家的頂樑柱,表面上沒有人敢不聽她的話。
不過,這些人也開始暗暗地打起了注意。
世子陳雲廷遠在塞北,而郡主大姑娘又不打算再成親了,那他們是不是可以把自家兒子,給過繼到大姑娘膝下去?
陳雅之前生孩子傷了身體,她的情況,又是不同。
上次在東宮的時候,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林青檸還是看到了她眼底的落寞。
陳雅雖然不太在乎男人了,她自己足夠優秀,根本不需要男人。
但她是真的喜歡孩子。
所以林青檸就喊來了魏舒禾,兩人商議此事。
“舒禾,這次阿雅回來,你有給她把過脈,她的身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