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1章 光暈

蘸滿墨汁後揮灑自如地在宣紙上寫下一行行俊逸灑脫的文字。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他的身上，彷彿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凌雪看得入了迷，一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花盆。“哐當”一聲響打破了室內的寧靜。周行聞聲轉頭，銳利的目光射向窗外。凌雪心中一驚，慌亂之中想要逃跑，卻被周行快步走出抓住了手腕。四目相對，凌雪只覺得心跳陡然加快，臉頰泛起紅暈。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偷聽講學？”周行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凌雪定了定神，謊稱自己是迷路的宮娥。然而，她身上華麗的服飾和精緻的配飾卻暴露了她的身份。周行識破了她的謊言，但並未拆穿，只是微微鬆開了手。

次日，皇帝下旨讓周行教導皇室子弟書畫。課堂上，凌雪故意搗亂，將墨水潑灑得到處都是。周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拿起一支幹淨的筆，就著那攤墨漬勾勒出一幅栩栩如生的寒梅圖。他的動作行雲流水，眼神專注而堅定，凌雪不禁看得痴了。

下課後，凌雪在御書房外截住了周行。她鼓起勇氣質問：“先生既知我身份，為何縱容？”周行淡然答道：“郡主天性爛漫，強加管束反失靈韻。”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本《蘭亭集序》殘本遞給凌雪，“若真對筆墨感興趣，可先臨此帖。”凌雪接過書帖，指尖與他的輕輕相觸，一股電流傳遍全身。

秋獮圍場舉行狩獵活動，本是展示勇武與技藝的好機會，卻突遭暴雨侵襲。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濺起層層水花，眾人紛紛尋找避雨之處。凌雪騎著馬在雨中狂奔，不慎墜入泥潭。泥水迅速淹沒了她的裙襬，讓她動彈不得。

就在危急時刻，周行策馬趕來相救。他毫不猶豫地跳入泥潭，將凌雪抱在懷中。兩人渾身溼透，模樣頗為狼狽。周行為了給凌雪取暖，解開自己的鶴氅裹住她單薄的身體。自己則冒雨去尋乾柴生火。

回到營帳後，周行因淋雨受寒發起高燒。他在昏迷中緊攥著凌雪的手不放，口中呢喃著幼年承諾：“待你及笄必以鳳翎聘之。”凌雪守在他床邊徹夜未眠，用溫水擦拭他的額頭，心中滿是擔憂與感動。

太后聽聞此事後大怒，認為周行此舉有失體統，下令杖責三十。刑場上，板子高高舉起又重重落下，每一下都打在凌雪的心上。她不顧眾人阻攔衝上前去護住周行，大聲喊道：“要罰便罰我！”在她的堅持下，太后最終妥協，改罰抄經百卷。

深夜，凌雪來到周行的書房送藥。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映出一個孤獨的身影。她發現周行正在焚燒往來書信，灰燼裡露出半形繡著並蒂蓮的帕子。一種莫名的酸澀湧上心頭，她悄然轉身離去。

科舉舞弊案牽扯出了已故太傅舊案，朝堂之上議論紛紛。有人指控周行的父親曾參與其中，證據確鑿。周行被迫跪於祖廟三日反省。凌雪得知訊息後心急如焚，她闖宮面聖為周行申辯：“周氏三代清流，斷不會做出此等苟且之事！”

為了查明真相，凌雪喬裝混入黑市查訪線索。在那裡，她目睹了周行與神秘人交接情報的場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當作細作追捕。千鈞一髮之際，周行現身相救。他將凌雪拉進暗巷，急切地解釋道：“我在收集證據洗刷父冤。”

兩人藏身破廟分食烤薯時，周行忽然咳嗽不止。凌雪扯開他的衣襟檢視傷勢，赫然看見鎖骨下方新添刀傷猶滲血珠。她心疼地問：“疼嗎？”周行笑著搖頭：“不及見你涉險萬分之一。”

上元節燈會熱鬧非凡，大街小巷張燈結綵。凌雪戴著面具穿梭在人群中猜謎逗趣，玩得不亦樂乎。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形出現在她的視線中——正是周行。他手持玉簫站在橋畔吹奏《鳳求凰》，悠揚的曲調在夜空中迴盪。

凌雪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周行看到她後停下演奏，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周圍的人們自動散開形成一道人牆，將他們圍在中間。周行走上前去摘下她的面具輕聲道：“早知是你。”然後拉著她的手融入人流消失於夜色之中。

不久後，北疆戰事吃緊的訊息傳來朝廷震動。朝堂之上主張議和者甚眾，唯有周行力排眾議請纓出征。凌雪擔心他的安危苦苦勸阻：“沙場刀劍無眼……”周行打斷她的話：“正因珍重方要以山河為聘。”他將家傳玄鐵匕首塞進她掌心鄭重地說：“待我凱旋。”

此後每月一封的血書從前線送來記錄著戰況艱辛但也透露著對凌雪深深的思念。某夜凌雪讀信時發現信箋夾層藏著幅小像背面題字“吾妻親啟”。她的臉頰瞬間緋紅心跳加速。

決戰前夕夜格外寂靜寒冷刺骨。凌雪扮作醫女潛入軍營探望周行卻發現他被灌了啞藥關在囚車之內原來這是敵人的陰謀想要用他來要挾大周軍隊投降。

凌雪心急如焚冒險盜取帥印調動伏兵奇襲敵營。戰場上硝煙瀰漫喊殺聲震天動地。她在亂軍中找到囚車劈開枷鎖救出周行此時一支冷箭射向他心口凌雪來不及思考飛身擋在前面箭頭沒入肩胛鮮血染紅了衣衫。

重傷昏迷的兩人被送回京城養傷期間周行日夜守候在凌雪榻前喂藥梳髮無微不至。待她醒來時枕邊放著枚精雕鴛鴦佩上面刻著婚書八字“永結同心白首不離”。

康復後的一天清晨周行突然拿出先帝密詔原來當年賜婚實為保護皇脈延續如今危機解除他可將自由歸還於她。凌雪聽後淚流滿面撕毀詔書：“我只要你的選擇。”二人相擁而泣深情告白彼此心意。

吉日良辰到來整個京城沉浸在喜慶的氛圍之中合歡樹遍植宮牆內外花瓣飄落如紅雨般浪漫唯美。周行騎著高頭大馬身著喜服胸前佩戴著當年定情的鳳翎迎娶凌雪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