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戰錘當暗精

第936章 鬥獸模擬(有那啥)

雷恩聽到這句話後,整個人像斷了線的木偶似的,把頭猛地向後仰去,一副你別搞我的表情掛滿整張臉,順帶還翻了個白眼。

達克烏斯見狀,笑了一下,像個看戲的觀眾一樣抬手指了指雷恩,彷彿在說:“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然後,他沒有多言,繼續趴在圍欄邊,像一位不急於登臺的導演,默默欣賞著遠處那即將上演的荒誕劇。

顯然,對方是撞上的,根據現場佇列的展開程度和隊形間的對峙張力來看,這場碰撞發生得不久前,自己來得時間剛剛好,甚至可以說是剛好壓著分鏡進場。

馬雷基斯這邊,隨行的五百名鳳凰守衛由——隊長卡卓因帶隊,排列成三後二的兩排陣列。將鳳凰王與其他重要隨行人物牢牢護在陣中,陣型緊湊如鐵桶,兵鋒內斂卻殺機畢露。

而艾斯林所率領的海衛們還在進入戰場,部署的同時快速調整隊形,其中兩支百人隊迅速向鳳凰守衛兩側展開,起到側翼支撐作用,而第三支百人隊則作為後備兵力,呈半月形分佈,處於可快速機動的中軸位置。

反觀貝蘭納爾那邊,達克烏斯不需要太多時間判斷,便憑藉敏銳嗅覺和早已掌握的情報,迅速做出了評估:白獅禁衛約有千人,十個百人隊,主將必然是柯海因。

陣型上採取前六後四的兩排陣列分佈格局,後四個百人隊沿兩翼拉開陣腳,形成包夾勢頭。顯然柯海因深知鳳凰守衛正面難啃,準備在戰鬥時以側翼為突破口,用白獅禁衛那駭人的衝鋒與斧鋒開啟缺口。

這個佈陣,看得出來,是準備真動手的。

而真正令人凝神的,是那駐守荷斯白塔的劍聖團。人數雖不多,僅三百人,但隊形沉穩肅穆,以三支百人隊組成品字形戰陣,穩穩將後方的施法者群體護在核心。魔劍士則作為支援單位,分佈在劍聖隊伍內部,以備快速反應與多重干預,層次鮮明。

按跑團說法,荷斯繫有三條職業路徑。

而此時列陣於塔前的,正是物理路線——劍聖。

劍聖,荷斯白塔的刀鋒與靈魂,他們是研習戰爭藝術的武者,亦是將求知與殺敵融合為一的聖徒。他們立誓追尋智慧,經年累月苦練不輟,以求臻至肉體與精神的完美,以劍之道悟世界之理。

晉升路線為:劍侍——劍聖——劍聖大師——劍宗,每一級都是意志、技巧與信念的昇華。

當年白塔初建,為將魔法與傳統武藝並納統一,精英武者受邀入白塔,於是劍聖團便由此誕生。起初不過寥寥數十人,卻個個如山中猛虎,若風中利鋒。

劍聖們自省、反思,揭示出精靈的根本弱點不在外敵,而在內心。他們認定:傲慢與狂妄,才是精靈走向衰落的深因。

因此,劍聖須遵循六項不成文的守則:勇氣、榮譽、自律、犧牲、服從與忠誠。這六條,猶如劍上的六道刻痕,若有違背,不是懺悔就是死。

他們的誓詞在白塔之巔流傳至今,沉靜如碑,剛烈如火。

“我在黑暗中向你泣訴,你為我們灑落的淚水,即是精靈的鮮血。

啊,愛莎,我屹立於此,在這最後的彼岸,利劍在手。

奧蘇安永不會陷落!”

這不是一句漂亮話,這是劍聖的信仰。如果有人違背了誓言,他只有兩種體面出路:其一,接下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以命相搏、以血贖罪;其二,舉行儀式折斷自己所持的巨劍,斬斷長髮,剝去身份,並被劍聖團驅逐,永不得迴歸。

若拒絕悔過,將被視為墮棄之徒。他們將遭到劍聖團追獵,因為在劍聖的信條中,誓言應如劍,言出即斬;若不如是,便當碎裂。

劍聖以身心之修為傲,過著遠離奢華的生活,食以簡、居以樸。他們拒絕美酒,節制慾望,崇尚粗茶淡飯,以保持心神清明,令靈臺不染塵埃。習武修文之餘,亦會作詩、繪畫、雕刻,以煉神養氣,劍意即性情,舞劍即人生。

如此簡樸的生活方式,不是清修,而是對戰鬥的最高敬意。因為惟有去除一切雜質,才能在真正的戰場上,一劍斷念,一念成劍。

當不在荷斯白塔駐守時,他們或周遊奧蘇安諸地,尋訪古籍遺蹟、交流武藝、探索自我心境,以求劍道精進與智慧啟迪;或肩負使命,悄然出現在奧蘇安最需要他們的地方——擔任施法者的貼身護衛,補充鳳凰王大軍的精銳兵源,亦或為阿蘇爾貴族顯要擔任儀仗與衛士。

部分劍聖在戰場之外會被鳳凰王選中,承擔起更為隱秘、卻極其重要的任務:清剿奧蘇安境內潛伏的異端教派與黑暗信仰的殘餘勢力。擔任這類特殊任務的劍聖,通常由德高望重、經歷豐富、實力強橫的劍術大師擔任,他們被賦予一個獨有稱謂——『利刃』。

帝國曆1101年,縱慾享樂教派、塞薩拉依信徒乃至更黑暗神祇的崇拜者再度死灰復燃。他們潛伏、滲透、蠱惑,在奧蘇安各地建立起一座座無形的祭壇。

彼時第八任鳳凰王艾迪斯深感危機迫近,他深知,只有忠誠、無畏且受嚴格紀律約束的劍聖團才有資格也有能力完成這場內部的清洗。

於是,在他直接命令下,劍聖團派出部分精銳,悄然走出白塔,穿梭於城市與鄉村、宮殿與集市之間。無名無譽,夜斷邪心——阿蘇爾版的『秘密警察』,由此誕生。

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中,劍聖們拋卻榮耀,捨棄身份,以平民之姿行走於大地之上,或潛伏入學會,或暗探教會,終以雷霆手段清剿教派,斬除毒瘤,手起劍落,乾淨利落,不留痕跡。

儘管劍聖團部分成員並無第二視,但他們透過佩戴專門製作的護符、飾品、以及盔甲與大劍上的能量石,能釋放一些小型輔助魔法,在戰鬥中發揮巨大作用。

這也正是達克烏斯為何自稱為魔劍士的原因,儘管他與劍聖團並非同源,但他們走的是一條路,一條將理性、戰技與魔法融為一爐的道路。

荷斯系的另一條職業路線,就是魔法了。專注於魔法研究,他們遍覽卷帙浩繁的典籍,解構世界的執行規律,解析八風之理,以自身的精神力量溝通能量。

晉升順序為:博學者——大博學者——至高博學者。

不過,並非所有的博學者都是純粹的施法者。有一部分是從劍聖團轉職過來的,這些有著第二視的存在追求武藝極致的同時,也在追求魔法的極致。

這類存在極為罕見,卻也最為可怕。他們以肉身駕馭劍術,以靈魂駕馭能量,終在雙修的交匯點上成就魔劍士,也就是荷斯系的第三條職業路線。

魔武雙修,這是一條艱難到幾乎沒人走得通的路,對天賦、意志、韌性和教育環境要求極高。

但能走到最後的,幾乎註定不凡。

其中的翹楚,當屬現任至高魔劍士——貝蘭納爾,他的武技與魔法皆臻化境,是少數幾位完成雙修路線的人物。

其實馬雷基斯也是,不過他與達克烏斯一樣,走的路子與荷斯系不同,但最終還是殊途同歸。

至於泰格里斯、芬雷爾和前幾任所謂的至高魔劍士,說到底,那是頭銜,是一種自動獲得的象徵——成為白塔之主者,自動擁有此稱謂。

就泰格里斯那風一吹就倒的病秧子體格……

(把LoremasterofHoeth翻譯成魔劍士絕對是家裡請高人了,不是)

當然,真正走純魔法路線的博學者們,佔據了白塔的大多數。雖然他們在必要的時候也會近戰,不過佔比很小,他們專注於戰略、戰術、戰爭魔法的研究和實踐方案的制定。他們還是鍊金術士、學者、哲人、預言師、建築師、軍事理論家、史學家,白塔的力量不僅在於魔法,更在於其知識的博大精深。

貝洛達在荷斯白塔學習的過程中,走的就是這條路線。

學習魔法的同時,還廣泛涉獵各種學術知識,涉及範圍涵蓋天、地、理的方方面面。

當然,她也接受過劍宗的指導,學習近戰技藝,這就像大學裡的水課或是為了學分必須上的課一樣,是一種必須,而非真心熱愛。這也是她在暮光要塞時,最接近魔劍士榮譽角色的原因之一——至少在表象上,她擁有文武兼修的履歷。

但實話實說,她的近戰實力也就那回事,最終還是被杜魯奇抓獲了。

在學術方面,貝洛達的主攻方向是艾吉爾之風的深層運用,核心領域是大氣科學。她的研究內容涵蓋了氣象學、海洋氣象學、大氣物理等多個子領域,這也是她在暮光要塞時,敢孤身駕駛斬天艦衝進颶風核心的底氣所在。

看似虎了吧唧,其實門清到離譜。

她知道颶風的結構,也清楚其中哪一環能避開紊流,哪一層可借力滑翔。

她不靠直覺,她靠模型。

此外,她還精通熱學、熱力學、水文學,尤其對水蒸氣變換與蒸騰路徑有深入理解。

這也是當年達克烏斯他們在阿爾道夫研究蒸汽機時,貝洛達能夠第一時間給出熱效率推算與運作分析的原因之一。她甚至在沒有實物參照的前提下,僅憑描述和圖紙就精準畫出氣壓曲線圖和爐膛熱交換結構。

至於數學……那是精靈施法者的基本功,根本繞不過去的門檻。玩不明白高等代數、空間幾何與四維張量計算,念念咒語放放小魔法就行了,魔法物品輔助放放小魔法玩玩就行了,老老實實當電池就行了,根本無法深入魔法之路。

而瑪琳與艾德安娜走的路子與貝洛達大差不差。因為她們在進入荷斯白塔前,目標就已經非常明確——那就是轉職成為風暴織法者。不同的是,三人在施法造詣與學術路徑上的專精方向、側重程度各有差別。

而武技,嗯,半斤八兩,撐場面還行,真要拼命……

至於經濟學、管理學和鷹語等知識,那是她們的家傳學問。

艾薩里昂的老丈人,就是大博學者一位。他擅長操縱紀倫之風,精修植物生長與繁殖的奧秘。

芬雷爾同樣是大博學者出身,但他走的是另一條更復雜的路線——高等魔法。他精通八風調和之理,是奧蘇安少數擁有完整高等魔法架構知識的施法者之一。

平常研究歷史、神祇與符文體系變遷,但在達克烏斯的勸說下,他轉頭研究起藥理學與心理學,用於輔佐軍中士兵與戰後撫創。

這就是……阿蘇爾的底蘊,是必須要承認的。哪怕達克烏斯對舊秩序多麼不屑,對貴族精神多麼反感,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在知識與技藝上,阿蘇爾積累了太多太久太深的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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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獸?”掃了一眼後,達克烏斯嘀咕道。

嘀咕完,他又看了起來。因為他是從馬雷基斯出發的方向來的,所以馬雷基斯這邊他看得特別清楚。他甚至還揮手與看向他的暮光姐妹、塞辛-哈爾、以及瑪洛克他們打了個招呼。

這些人物,達克烏斯心知肚明,不會參與到那所謂的鬥獸中。塞辛-哈爾還保持人形態,位於佇列中部,安然立於馬雷基斯身旁不遠處,與暮光姐妹並肩而立。瑪洛克同樣仍是人形狀態,並沒變成體型巨大的巨龍。

看了一眼領主和英雄級單位後,他又將視線投向其他戰術單位,嘗試尋找戰爭器械的存在,也就是阿蘇爾的鷹爪弩炮。

但可惜,他找了一圈也沒發現鷹爪弩炮的蹤影。很顯然,海衛部隊在趕往此地時,選擇將鷹爪弩炮保留在龍船上,而不是揹著器械和箭矢沿著那條狹窄的山路爬上來。

而貝蘭納爾那邊……

太遠了,暫時看不清,他看不見陣中位都有誰。望去一片肅穆沉靜,只能隱約分辨出人影的陣列輪廓和幾面旌旗的晃動。除非他用蹀躞帶上的望遠鏡看,但他沒這個打算。不是因為懶,而是沒必要——他即使看到了,他也認不出來誰是誰。

不過,他看到了貝爾-哈索爾的棺槨,被白獅禁衛簇擁在隊伍中央。

顯然,貝蘭納爾的隊伍是來送葬的。在行進的過程中路過白塔,並撞上了馬雷基斯的隊伍,上演了這出臨界點上的對峙。

“四六開?”看著看著,達克烏斯又嘀咕了一句。

六,是白獅禁衛;四,是鳳凰守衛和海衛。

他不是在算點數,也不是在擺軍棋。

而是直覺,是軍事素養在這片刻間自動運轉的結果,從陣型到兵種,從武器到態勢,他已然得出一個結論。

白獅禁衛的定位很明確——重灌步兵,在戰場上負責突破,劈開第一道防線。只要能在敵陣中開啟哪怕一個縫隙,那好戲就開始了。後續跟進的白獅禁衛會如潮水般跟進,擴大傷口、吞噬裂口,直到整個陣線崩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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