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
湯喬允提了一口重氣,心中忽然有一團火苗重新燃燒了起來。
她自幼就對考古和文物很感興趣。
那些千百年前留下來的古人遺蹟,都是她極度想要探索和研究的神秘面紗。
她的志向也是做一個考古學家。
但因為早早的結婚生子,讓她也終止了夢想的腳步。
而現在…
夢想似乎又可以繼續了。
“才24歲而已,一切還都不算晚!”湯喬允照了照鏡子,暗暗的替自己打氣。
24歲的年紀。
她已經經歷了婚姻生子,而現在,又要經歷離婚。
往後餘生,她想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
正準備重新發動車子。
手機在副駕震動起來,是金律師發來訊息:【宮先生的律師要求庭前調解,時間定在下週三上午十點。】
她盯著螢幕上的字,算了一下時間,調解的時間和展覽會時間並不衝突。
不過,她並不想調解,更不想再見宮北琛。
【我不接受調解,一切按正常流程走】
【好的】
回完訊息。
湯喬允重新發動車子,準備回水榭苑。
“嗡嗡嗡…”
車子剛剛啟動。
身後一輛邁巴赫疾馳過來,車速很快。
湯喬允心一慌,立刻意識到是宮北琛,她慌忙發動車子,準備離開。
但已經來不及了。
“吱--”
黑色邁巴赫疾馳超過她的車子,一個流線飄移,車子打著轉橫在了她的車前。
湯喬允心頭一梗,立即掛了倒檔,想要避開宮北琛。
“嗡嗡嗡!”
宮北琛根本不給她機會,一步步緊逼,直到他的車頭徹底抵住她的車頭。強大的推動力,將她的車子推到了路邊花壇邊。
她徹底被困住,退無可退。
引擎轟鳴聲戛然而止。
“呯!”
宮北琛猛地推開車門。
他邁著長腿下了車,三步並作兩步逼近駕駛座。
“呯呯呯!”
“開車門。”
宮北琛英俊凜冽的臉龐籠罩著怒氣,指節因用力過度泛白,狠狠拍打車窗:“湯喬允,你躲夠了沒有?”
湯喬允緊握著方向盤,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她試著想倒車,但前後夾擊,動彈不了半點。
“開車門。”宮北琛又重重的敲了幾下車門。
“你走開。”
湯喬允根本不想面對他,立即拿出手機準備打求救電話。
同時,她也後悔出門時不愛帶保鏢。
見她準備打電話,宮北琛猜到他要報警,立即從兜裡掏出一枚小小的破窗器。
而後,將破窗器按住車窗玻璃,“呯”一聲脆響。
車窗玻璃碎裂。
湯喬允嚇了一跳,“啊--”
“宮北琛,你幹什麼?”
宮北琛陰沉著臉,霸道的伸手進來手動解鎖。
“你幹什麼,你讓開。”
“咔嚓!”
宮北琛拉開車門,解開她的安全帶,強行將她從車上拖了下來。
“啊…你放開我…”湯喬允又慌又怕,掙扎著想擺脫他的控制。
宮北琛死死圈住她的腰,強行將她抱到了他的車上。
進到後座。
他強勢將她抵在車坐上,大手按住她的肩,不讓她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湯喬允嚇得心突突直跳,她第一次發現宮北琛這麼可怕,“宮北琛,你想幹什麼?”
宮北琛眉峰一皺,稜角分明的臉龐陰雲密佈,“這句話是我問你,你想幹什麼?”
湯喬允用力推著他的手腕,生氣的說:“你放開我,有事說事,你不要動我!”
可惜,他的手腕力度很大。哪怕她拼盡全力,也紋絲不動。
“喬允,你這次是要跟我來真的嗎?”他眸子裡燒著怒火,氣息沉重。
顯然在暴怒的爆發點。
他很想不管不顧狠狠的懲罰她。
但她剛剛小產完,他還是不忍心傷她。
湯喬允心煩意亂,“宮北琛,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或許和平分開,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呵?和平分開?”宮北琛冷笑出聲。
從來只有他掌控別人的掌控勸。
沒有人能夠讓他被動接受。
只要他不想,沒人能強迫他做任何事。
“呃~,你放手,你壓的我好痛。”
“痛嗎?”宮北琛冷笑的壓的更低,薄唇貼近耳邊,像惡魔低吟。
看著他冷笑的樣子,湯喬允心腔莫名發慌,更覺得及其陌生可怕。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臉上有這種冷酷涼薄以及不屑的表情。
“這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嗎?宮北琛,我們夫妻一場,我不想鬧得太難堪,希望我們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寶貝,老公不想和你翻臉,也不想傷你。你只需要還像從前一樣,我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湯喬允聽了,渾身無端端起了一層雞皮。
他的語調明明溫和誘哄,可卻像死神來臨前的警告。
宮北琛看著她的眼睛,眼底沁著捉摸不透的涼薄和玩味兒。
他終於不在演了。
這就是他的本來面目。
“你先起來,你壓的我好痛。”
宮北琛略微鬆了手力,薄唇輕輕親吻她的下頜和耳垂,“乖乖跟我回家,你還是我宮北琛的妻子。”
“寶貝,老公不會和你離婚,只會……”
‘喪偶’
兩個字,他還是忍住沒說出口。
畢竟還沒有到那一步,他不想嚇到她,也不想讓自己粉飾起來的形象倒塌。
湯喬允心腔一梗,冷淡的看著他,“只會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說出來吧!”
“宮北琛,我們好歹做了四年的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只是想和你分開,但我從來沒有想過做任何傷害你的事。而且,我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宮北琛一噎,心裡隱隱作痛。
她還是很聰明的。
哪怕他沒說出口,她還是猜到他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