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沒人,進去看看。”
話是這麼說,也沒幾個人敢進厲時雁的門,即使只是一個和他極為相似的聲音。
又是一陣疾風驟雨的敲門聲。
寧魚全身鮮血都湧了上來,攥緊他的衣袖,踮腳幾乎是氣聲:
“三天後我去你家,今天不行。”
傭人們決定直接推門進來,把手輕動,一絲燈光透進來。
男人低啞斥責:“滾!”
幾個傭人嚇得忙縮了回去,大氣不敢喘一聲,生怕惹惱了這位爺。
他俯身在她耳邊,“我最多等你三天。”
說完,厲時雁出了房間,帶上房門,過程中寧魚始終躲在黑暗中。
她喘著氣。
太難纏了。
他比所有人都難纏。
……
主院中,二樓書房亮著燈。
厲時雁邁進書房,沒看正襟危坐的林家老爺子一眼。
“幹什麼去了?”林老爺子抬了抬眼皮,語氣不溫不火。
厲時雁隨意在沙發一側坐下,長腿隨意交疊:“睡女人。”
“別在老宅放肆!”林老爺子怒罵。
他支著手肘,“放心,沒睡成,這不被您老壞了好事兒?”
林老爺子氣得青筋直跳:“都三十二了,該收心了!玩夠了就滾回集團來,正是缺人的時候。”
厲時雁只是低頭看著腕間佛珠:“我不收垃圾,您老留著養老送終吧。”
無數人擠破了頭都想要進林氏集團,林家這幾房子孫為了集團實權更是利益交錯,明裡暗裡爭鬥不斷。
一到了厲時雁的嘴裡,就成了一堆垃圾。
實在狂妄。
若是換了別人說,只會被譏誚一句失心瘋。
從厲時雁嘴裡說出來,那就是真切地瞧不上。
畢竟,厲時雁姓厲。
林老爺子縱橫京圈商場大半生,忍了忍氣,絲滑地換了個話題:“寧家那兩個女兒,你怎麼看?”
“小女兒一般。”他語氣慵懶,“大女兒……是誰來著?”
這是沒注意了。林老爺子審視他片刻,“都不是省油的燈,配不上林家,若不是皓宇執意訂婚,寧家入不得眼。”
厲時雁像是置若罔聞,只是自己思索著寧家大女兒,冷不丁來一句:“想起來了,她戲唱得不錯,給我當後媽也不是不行,到時候您的喪禮肯定熱鬧。”
“混賬!你誠心氣死你老子是不是?”林老爺子被他一句話氣得怒火中燒,揚手抓起茶杯朝他砸過去。
“啪!!”
茶杯砸到厲時雁腳邊,茶水四濺,碎瓷片滿地都是。
厲時雁不為所動,摩挲著腕間佛珠:“好說,每年多上炷香的事兒。”
“滾!你給我滾!”
一句話差點給林老爺子氣得喘不上氣來。
他不爽,厲時雁就很爽了:“對了,我在老宅住三天。”
說完,沒管後面喘得跟拉風箱一樣的林老爺子,兀自起身。
厲時雁出門的時候,傭人們聽見了書房裡的動靜,著急忙慌地拿著各種藥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