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枯黃的落葉席捲,凜冽的寒風吹過,命運只剩一半的秀髮,微微飄蕩,再配上他那一番愁苦的臉,好似秋風之中的惡鬼。命運看著微微掀起波瀾的池塘,眼中滿是渴望。
“為什麼?為什麼釣不到?這不可能啊,這一定有問題,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為什麼?”
他喃喃自語,狀若瘋魔,好似下一刻就要崩潰了似的。
彷彿是感受到了他的愁苦,魚竿突然猛烈的顫抖了起來。
命運的眼神一下子亮了些,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終於……終於!終於上鉤了!他猛地抽動魚竿,勢必要將這條魚收入囊中。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似乎是他用力過猛,魚竿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命運不可置信的目光中。
魚竿斷了。
命運不可思議地看著手中斷裂的魚竿,又看著祠堂中跳起來的魚兒,眼中的憤怒幾乎要溢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斷掉,抽水,我要抽水!!!”
“吵什麼吵呢?”
一旁睡得正舒服的季淵被突如其來的怒吼吵醒。
一睜眼就看見了拿著斷裂竹子的命運。
“喲!”季淵發出極為誇張的聲音,“怎麼連魚竿都斷了?你到底會不會釣魚啊,不知道釣到大魚要消耗他的體力嗎,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好你不是我的弟子,否則我非得掐死你不可。”
“能不能別說了?”命運轉過頭來怒吼,“一定是你在我的魚竿上做了手腳,否則它怎麼可能會斷裂?”
“誒!你這死老頭,自己釣技差,還在這裡怪我,剛開始說教你怎麼釣魚你不學,現在因為技術太差了,讓魚竿斷了,在這裡怪我,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季淵撇了撇嘴,說道,同時還不忘嘲諷。
他拍了拍命運的肩膀,說道:“老東西啊,你也活了這麼久了,凡事多找找自己的原因,不要什麼都怪別人,有沒有可能就是你悟性太差,技術也不行,性情還狂躁,這才釣不到魚的。”
“不可能,我要再來!”命運撂下一句話,轉身就去往了竹林,這一次他要挑一根最大最硬的的竹子。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根又大又硬的竹子,回到了釣位上。
將頭髮再次纏繞在竹子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釣魚。
季淵就這麼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眼中的笑意幾乎止不住,估計再玩幾次命運,他就要徹底爆發了。
這一次時間並沒有過多久,僅僅是幾個時辰,命運的魚竿就傳來了一陣抖動。
看其抖動的幅度,這一次估計是一條大魚。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命運輕輕的抬起魚竿,緩慢的往上提,生怕竹竿再次斷掉。
手中沉甸甸的拉力告訴他,這次真的是一條大魚,就是不知道是誰的大道顯化了。
他的眼神極為認真,輕輕地挪動著魚竿,緩慢的卸力。
雖然他表面上很憤怒,實際上那些話他還是聽進去了,輕重緩急,還是要慢慢來。
很快,那一條魚的只鱗片爪就浮現了出來,非常大的一條魚,並且是太上老君的大刀。
命運的眼中的喜色難以抑制,這一條大道是太上老君主修的大道,甚至是得到了道主的大道。
他已經想到了那烤魚的滋味了,他已經想到了大道融入體內的滋味了,他已經想到打破黑手,證道超脫的樣子了。
一切都似乎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就當命運要將魚徹底踢出水面的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不,不是意想不到,而是本應如此。
竹竿太大太硬,不能給魚線起到卸力的作用,那得到的結果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魚線斷裂,魚兒跑路,釣魚人痛心疾首。
事實就是如此,在命運暗淡的目光中,魚線斷了,代表著他希望的魚兒也消失在了池塘中。
魚竿踉蹌落地,命運眼前一黑,幾乎要維持不住身形。
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那就是被命運捉弄的感覺。
彷彿他的一切都是被規劃好了,他一輩子釣不上魚,一輩子只能在太上老君的陰影下活著。
“不,不對,一定是我的方法錯了,我要研究太上老君是怎麼釣魚的,學會了他的方法,再加上我的魚餌,我一定能夠釣到魚的,一定能夠!”
命運在心中為自己暗暗打氣。
“呦呵,老東西,我就說了和我學釣技你才能釣到魚,怎麼就是不信呢?現在好了吧,魚也跑了,魚線也斷了,你那幾根毛還有的拔嗎。”
季淵哈哈大笑的嘲諷,雖然早已經有了預料,但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讓人忍俊不禁。
命運沒有說話,而是端起小板凳坐到了季淵的身邊,準備偷學他的釣魚技術。
季淵也不在意,這下子才是真正的魚兒上鉤了。
他坐在凳子上,不緊不慢地拿起了魚竿,隨手拋了下去。
命運細細的看著他的每一步,也觀察著他對魚竿的挑選。
他這才發現,季淵的魚竿都是比較柔軟的,當魚兒上鉤的時候,魚竿會猛地彎下去,為魚線卸力。
這樣子在遇到了大魚的時候,才不會猛然的崩斷,為後面消耗大餘的體力提供了保障。
其他的,命運真的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季淵躺在最新編制的椅子上,慢悠悠的說道:“老東西啊,你說釣大魚最需要的是什麼?”
命運愣了愣,隨口說道:“當然是好的餌料和裝備。”
季淵搖搖頭說道:“放長線釣大魚,釣大魚最重要的是要有耐心,莫要讓工具迷失了你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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