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電話打了將近半個小時,原本有些顧客提前預定了茶葉,蘇若筠本來想著今天就送貨上門,可轎車已經送去維修,沒了出行工具,她也只好作罷。午後,她為自己泡了壺茶碧螺春,拖了把躺椅在庭院中,曬著太陽,慢慢地品著茶。
庭院中的薔薇花攀援在籬笆之上,安靜地吐露芬芳,香氣四溢,蘇若筠愜意地晃了晃腿,時不時地端起茶杯啜飲一口。
好友打來電話。
“喂?”
“小竹子,今晚來不來蝴蝶?”
好友指的是butterfly club,四九城有名的銷金窟。
“前天晚上不是喝過一輪了嗎?”
蘇若筠微眯著眼睛,臉上搭著塊手帕遮面,她實在是不想去,前天那酒喝得她把一整晚的記憶全部都忘了,手上還帶著一個莫名其妙的牙齒印。
想及牙齒印,她扯開那方蘇繡真絲手帕,揚起手,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痕跡已經稍稍褪去,淡淡的青色血管上還留著兩塊特別明顯的虎牙的印記。
“失戀了,一時半會好不了,只想著借酒消愁。”好友語調散漫。
“沒聽說過那句話,借酒消愁愁更愁。”話落,蘇若筠思忖著,問:“那天晚上咬我的男人到底是誰啊?”
“你就那麼確定是他咬的你,不是你自己發酒瘋,自己咬自己。”
蘇若筠默了兩秒,“……我也沒狂犬病好不好,更何況……”
更何況她也對著牙齒印比對過,兩個咬痕根本就沒法兒重合,壓根就不是同一人。
“更何況什麼……”
“沒什麼。”蘇若筠岔開話題,“她人怎麼樣?”
“就哭唧唧的,整天萎靡不振。”好友也是擔憂,相戀多年的男友驟然要分手,一時難以接受。
蘇若筠的語氣恨鐵不成鋼,“就為了個男人至於嗎,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
電話那頭靜了一瞬,“……這話有種今晚你當著她面說。”
蘇若筠瞬間改口:“那算了。”
女人是水做的,失戀的女人更是水做的,偏偏她不是嚎啕大哭的那種,而是一滴一滴淚慢慢往下墜,流到你心碎。
“一句話,來不來?”
“來!”
電話那頭的好友像是知道她的脾性,不出所料地豪爽一笑,“好,今晚八點別忘了。”
由於沒有出行工具,蘇若筠回去的時要乘坐地鐵,為了避免晚高峰,她特地提早下班回家。
誰知她前腳拎著包剛走,後腳一道西裝革履的身影漫步進了茶館。
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立在黑胡桃實木收銀臺前。
“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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