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喬念打斷喬國文的話，似乎並不想跟陸驍提起這事。
陸驍垂眸，視線落到喬念身上。
她戴著帽子包著圍巾垂著頭站在那兒，從小到大就沒受過委屈吃過苦的姑娘，現在身上穿著的，是破爛又老舊的棉襖。
爸說她懷孕了，懷了誰的孩子？讓她懷孕的那個男人，對她不好？想到她身邊有了別的男人，她還懷了那男人的孩子，陸驍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他表情陰沉，上前去把雪地上掉落的柴火撿起來，兩捆都背在他的肩上。
原本喬國文，喬念背在背上顯得有些長的柴火，現在背在他背上，感覺又小又少。
不愧是京市人，長得就是比南方人高大一些。
就是沒什麼腦子就是了。
喬念盯著陸驍的背影，嘀咕他。
“爸，我扶你。”
陸驍去扶喬國文。
喬國文，“不用不用，雪地滑，你看著點念念……”
“爸爸，我才不要他看著呢！”
喬念也是有脾氣的。
陸驍來了這麼一會兒了，連看都不敢看她，哼，指定是心虛著。
“我自己能走。”
“念念……”
喬國文再遲鈍，也看得出來，閨女在說氣話。
“女婿大老遠跑回來，恐怕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水就趕來了，你就不能跟他好好說話？”
“爸爸，不是我不跟他說話，是他眼裡根本沒有我這個人，我……”
喬念前邊還能嘴硬，後邊她就有些哽咽了。
轉過頭看了看遠處的雪山，哼了一聲嘀咕，“反正我早就做好了自己養孩子的打算，一個我能養，兩個我也能自己養。”
她小聲嘀咕的話語，落去了身旁人的耳朵裡。
陸驍的手一頓。
她已經有兩個孩子了嗎？
兩個孩子……
五年的時間，也是，足夠生育兩個孩子了。
陸驍的心上彷彿壓了一塊千斤巨石，沉甸甸的，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不能呼吸了。
他走的每一步都無比的艱難，耳朵裡甚至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
只有一句話在反覆響起，兩個孩子，她有兩個孩子了……
“女婿，女婿。”
喬國文察覺到陸驍的臉色不對勁，蒼白得太厲害了，他連忙叫他。
但是陸驍沒反應。
喬國文輕輕推了推他胳膊，卻摸到了一手掌的溼濡。
“女婿？”
喬國文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手掌上的血，又看了看陸驍那沁出血跡的胳膊。
“你受傷了！”
跟在他們後邊的喬念抬起頭，恰好也看到了他胳膊處的鮮紅。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陸驍就倒頭栽了下去。
“陸驍！”
“女婿！”
父女兩人都嚇壞了。
喬國文拽住陸驍的胳膊，喬念更是幾步跑到陸驍身邊。
看到他那臉色不對勁的白中透著紅，她連忙伸手去探了探他額頭。
“好燙！”
過高的溫度讓喬念嚇了一大跳，“應該是傷口發炎引起的炎症，得馬上送他去醫院。”
她去攙扶陸驍的另一邊胳膊。
陸驍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燒紅的眼睛盯著她，一字一句問，“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