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聽著是捧王衛國,可配上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聽怎麼像在說反話。
偏偏王衛國被安敏的話捧得暈暈乎乎,被梁毅罵出來的羞惱瞬間又被安敏誇讚的虛榮心給壓了下去。
“聽聽!聽聽安敏同志說的!這才是明白人!”
“我在白楊溝這麼多年,啥風浪沒見過?這次就按我的來!出了任何問題,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連累大家夥兒!梁毅,你就等著看好吧。”
梁毅看著他不知死活的樣子,又看了看安敏狡黠的眼神,深吸一口氣:“行,這地,你負責,種什麼,怎麼種,全歸你管。”
說完,他轉身,一把拉起安敏的手腕:“我們走!”
動作看似粗暴,但拉住安敏手腕的力道卻下意識放輕了,還小心地避開了她的肚子。
安敏被他拉著走,還不忘回頭,對著臉色得意的王衛國,露出一個帶著鼓勵的笑容:“王幹事,加油哦!我們都看好你~”
這笑容,在王衛國看來是認可和期待,但在梁毅看來,簡直像只偷到雞的小狐狸。
梁毅拉著安敏,直到走出老遠,確認後面的人聽不見了,梁毅才停下:“敏敏,我剛剛應該沒拖你後腿吧?”
安敏笑著上前抱住梁毅:“沒有,你剛剛表現的特別好~我的確是要捧殺他,捧得越高,摔得才越慘。讓他徹底作死,才能讓他和他背後那些拎不清的人,徹底明白,什麼叫愚蠢透頂!”
“有王衛國在,你做事情就會有阻礙,不如把他弄走。”
“這一次,我要讓他王衛國,徹底明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爛自己的腳。”
聽著安敏的話,梁毅點點頭。
“對了,我之前發現東邊還有塊兒地,土壤很不錯,我找人給播了種,算是個備用計劃。”
梁毅揉揉安敏的頭說出這句。
王衛國在梁毅和安敏走後,越發得意,當即就指揮著村民們按照他的想法重新翻地播種。
他選的種子是倉庫裡積壓了好幾年的陳種,全然不顧梁毅之前說的話。
村民們雖有疑慮,但看他拍著胸脯打包票,又想著安敏都認可了他,便半推半就地照做了。
王衛國每天在地裡指手畫腳,一會兒嫌翻地不夠深,一會兒罵澆水太勤,自己卻連麥苗和雜草都分不清。
有經驗的老農小聲提醒他播種密度太大,他眼睛一瞪:“懂什麼?密才能高產。”
另一邊,梁毅和安敏幾乎不去那塊地附近,只專心照料東邊的新田。
雨過後,東邊的麥苗噌噌往上冒,綠油油的透著勁兒,而王衛國負責的那塊地,陳種出芽率本就低,加上密度太大,稀稀拉拉的苗兒黃瘦得像豆芽菜,還招了不少蟲。
有村民偷偷把這事告訴王衛國,他卻梗著脖子死不承認自己的錯誤:“這是蹲苗懂不懂?先苦後甜,到時候產量肯定比梁毅的高。”
就算現在他想下賊船,也下不去了,事情他應下了,不做也得做。
但真正讓王衛國打臉的,是三天後,另一場暴風雨。
就和之前壓垮那批種子一樣,一場雨下來,王衛國地裡的東西基本都沒保住。
虧損是梁毅的五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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