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搬出來許東駿的父母,聽到自己爸媽的名字,他才徹底慌了神。
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竟然直接癱跪在地面上。
臉上是徹底的絕望和恐懼,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最大的倚仗和畏懼,恰恰是梁毅此刻祭出的利劍。
梁毅不再看他,彷彿地上跪著的只是一團汙穢。
他轉過身,大步走向安敏。
方才面對許東駿時那身懾人的寒氣瞬間收斂,他伸出手,拂去她肩上剛才被許東駿逼退時蹭到的灰塵。
“沒事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安穩,像暴風雨後堅固的港灣。
梁毅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臉,確認那上面只有憤怒的餘紅,並無真正的驚懼,這才幾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梁毅的目光重新落回癱跪在地、抖得不成樣子的許東駿身上。
他的眼神裡,是深不見底的冷冽還有失望。
“滾起來,自己去坦白,把你怎麼寫的舉報信,怎麼串通的人,一個字、一個字,給我說清楚。”
“明天日落前,我要看到結果。否則……”
他沒有說下去,但那未盡的威脅,比任何言語都更有力。
許東駿如同聽到了赦令的死囚,連滾帶爬地掙扎起來。
他連看都不敢再看梁毅和安敏一眼,踉踉蹌蹌、失魂落魄地衝出了倉庫。
梁毅是知道許東駿害怕他的,除了他爸媽,他就怕梁毅。
因為梁毅板起臉來,比他爸還嚇人。
興許是長期處在梁毅的籠罩下,許東駿一直想成為的人是他,可一直想毀掉的人,也是他。
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面,梁毅自己覺得,也有他的錯。
要是他能夠多關心許東駿,或許他也不會有那種想法了。
倉庫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梁毅這才徹底轉過身,面對著安敏,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她微涼的手。
他的掌心寬厚、溫暖,帶著常年握槍留下的薄繭,卻無比安穩。
“嚇著了?”
他低聲問,眼神裡帶著關切。
安敏搖搖頭,反手緊緊握住他溫熱的大手。
剛才被許東駿威脅時的不適感,此刻被他掌心的溫度和他如山般的存在感驅散得無影無蹤。
心底翻湧的,不再是恐懼,而是一種無比安定的暖流。
她看著他冷峻依舊卻寫滿關切的側臉,那輪廓在倉庫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堅毅可靠。
“沒有。”
安敏的聲音帶著一點沙啞,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有你擋在前面,我什麼都不怕。”
許東駿的坦白來得又快又徹底,如同雪崩。
在許啟東的震怒和楊主任痛心疾首的眼淚面前,他涕淚橫流地交代了所有齷齪心思和卑劣手段。
因為嫉妒梁毅的晉升,怨恨梁毅分走了長輩的器重。
更陰暗地覬覦著安敏那份與眾不同的氣質,最終被扭曲的佔有慾和毀滅欲驅使,捏造了那些舉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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