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對面的劉豔越聽越坐不住,手裡的筆在筆記本上劃來劃去,卻沒寫下幾個字。
輪到她翻譯時,明顯有些慌亂,好幾次都要安敏在旁邊悄悄提醒才能接下去。
散會時,主任特意拍了拍安敏的肩膀:“安敏同志,表現不錯!”
安敏剛要謙虛兩句,劉豔突然陰陽怪氣地說:“是啊,安敏同志不光俄語好,記性也好,連別人提醒的話都記得那麼清楚。”
安敏抬眼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劉姐過獎了,畢竟我學的是俄語專業,不像有些人,怕是把大學課本都還給老師了。”
這話戳中了劉豔的痛處,她當年是託關係進的翻譯站,俄語底子本就薄弱,此刻被安敏噎得臉通紅,半天說不出話來。
安德烈在旁邊聽得直樂,用俄語跟安敏說:“你這戰鬥力,比梁毅同志還厲害。”
安敏沒接話,收拾好檔案往辦公桌走
。夕陽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上拖出長長的影子。
她知道,這只是開始,往後在翻譯站的日子,怕是不會太清閒。
但她不怕。她低頭看了看筆記本上自己寫的字,一筆一劃,透著股子認真勁兒。
晚上下班回去,安敏買了菜,在家做了炸茄盒,紅燒肉,裝了一半給王大姐送過去。
到王大姐家時,王大姐正在喂思安吃飯。
思安乖巧的很,守業已經吃飽睡著了。
王大姐家的兩個小子正趴在思安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還喊著妹妹。
那模樣,恨不得思安是他們的妹妹。
“王大姐。”
安敏敲敲門走進去。
王大姐回頭見是她,手裡的小勺子往思安嘴裡送了半口粥,笑著往屋裡讓:“快進來,剛唸叨你呢。”
安敏把食盒放在桌上,彎腰摸了摸思安的小臉蛋。
小姑娘嘴裡含著粥,含糊不清地喊了聲媽媽,小胳膊還朝她伸著。
旁邊王大姐的二小子湊過來,指著食盒嚥了咽口水:“安敏阿姨,這裡面是不是炸茄盒?”
“小虎鼻子真靈。”
安敏掀開盒蓋,金黃的茄盒冒著熱氣。
“給你們留的,等會兒讓你媽熱了吃。”
王大姐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過安敏遞來的碗:“你這孩子,總給我們帶東西。”
她往安敏手裡塞了個烤紅薯。
“下午燒火時順便烤的,甜得很。”
安敏捧著溫熱的紅薯,看著思安被小虎逗得咯咯笑,心裡軟乎乎的。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王大姐,我想跟您商量件事。”
“你說。”
王大姐正給思安擦嘴角。
“我跟梁毅都忙,思安和守業總麻煩您……”
“我想著,能不能找個保姆?您看附近有合適的嗎?”
王大姐愣了愣,隨即擺手:“找啥保姆?我帶著挺好的。思安跟我親,守業也乖,不費事。”
“可您還有倆小子要帶……”
“三個也是帶,五個也是哄。”
王大姐笑得眼角堆起細紋,一隻羊是趕,一群羊也是,有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