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安敏找梁毅幫忙,借了營裡被閒置的車來拉水,但遠遠不夠。
東鄉村這邊愁著人手和錢,那邊土地更是不給面子。
安敏偷偷摸摸拿出空間裡帶來的湖水,小心翼翼地澆在那道大裂縫旁邊。
水剛倒下去,滋啦一聲,像澆在燒紅的鐵板上。
只是眨眼間就被幹得冒煙的土和裂開的大口子吸了個精光,只留下一點深色的溼印子,風一吹就沒了。
她帶來的湖水雖然神奇,可也不是大海啊!
看著那點可憐的水印子,再看看周圍大片大片龜裂得像烏龜殼一樣的硬地,安敏無奈嘆了口氣。
這點湖水,猴年馬月才能把土澆軟和了?這水,得省著用,可這地,像個填不滿的無底洞。
所以安敏只能用湖水混著井水,多少也管點用。
這天,安敏好不容易連哄帶勸,請動了兩位還能勉強彎腰的老爺爺,幫忙清理出一小塊稍微平整點的地。
安敏讓招娣他們幾個小孩子幫忙,把長得不一樣的種子分出來。
旁邊看著的老爺爺眯起眼睛,眉頭皺成了疙瘩。
“丫頭,你這……啥種子啊?恁小點兒,看著不像麥子也不像苞米,恁金貴地種下去……能行嗎?咱這破地,老把式都種不出啥好莊稼了……”
那眼神裡,明晃晃寫著“城裡娃瞎折騰”。
安敏被看得臉上有點燒,不過也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了。
老村長見安敏如此賣力,如今已經是大力支援了。
他也想能吃一口莊稼飯啊,要是能種地,可就不用求爺爺告奶奶了。
安敏的法子初見成效,是在十天後。
這十天來,她每天都去東鄉村,有時候比梁毅回來的還晚。
原本以為梁毅會有意見,卻沒想到梁毅見安敏回來的晚,到後面,他每次去東鄉村接人。
這天,梁毅去東鄉村接安敏,就聽老村長說,安敏累的在他家睡著了。
男人眉頭微皺,轉身朝著老村長家走去。
老村長家那盞昏黃的煤油燈下,安敏趴在桌上睡得正沉,呼吸均勻綿長,臉頰還壓出了一小片紅印子。
梁毅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眉頭鬆開了些,眼底掠過一絲無奈的心疼。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低聲跟老村長道了謝。
老村長擺擺手,也壓著嗓子:“梁團長,安老師是真累著了,這幾天就沒見她歇過,勸也勸不住。”
“她是真心為東鄉村好,是個好人啊。”
梁毅點點頭,目光落在安敏身上。
她側著頭,幾縷碎髮散在額前,眼下帶著淡淡的青影。
平日裡那股子機靈勁兒全被疲憊蓋住了,看著有點可憐巴巴的。
他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叫醒她,指尖快碰到時又停住了。
看她睡得這麼沉,梁毅叫醒她的念頭瞬間散了。
他彎下腰,小心翼翼地一手穿過她的腿彎,另一手攬住她的後背,稍微用了點力,就把人穩穩地抱了起來。
安敏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腦袋下意識地往他懷裡拱了拱,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壓根沒睜眼,又沉沉睡去。
她輕得像片羽毛,梁毅掂量了一下,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梁毅抱著安敏,轉身走出屋門。
夜風帶著點涼意,吹散了白天的燥熱。
從東鄉村回他們住的地方,有一段不算短的土路。
梁毅抱著安敏走了一會兒,感覺她軟軟地靠在自己胸前,呼吸拂過頸窩,有點癢。
這樣抱著,他胳膊雖然不累,但久了姿勢有點彆扭。
梁毅低頭看了看懷裡睡得人事不省的小女人,腳步頓住了。
他輕輕把人放下來一點,讓她雙腳沾地,但身子還靠著他。
安敏被這動靜弄得更迷糊了,半睜著眼,聲音黏糊糊的:“……到家了?”
參見卡點大王,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卡的真好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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