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院門口那場風波過去了好幾天,表面的平靜下,暗流湧動。
雖然大家害怕梁毅,什麼也不敢說,但私底下的話也不少。
說什麼的都有,總之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安敏跟著梁毅去營區食堂打飯,周圍軍屬們投來的目光總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探究。
讓安敏的心裡不大舒服。
“別理她們。”
梁毅把打好飯菜的飯盒塞進安敏手裡。
“嘴長在別人身上,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
他聲音不高,目光卻掃視過周邊的人,給了這些人無形的壓力。
“嗯。”
安敏輕輕應了一聲,低頭扒拉著飯盒裡的小白菜。
她對這些話沒那麼在意,頂多會覺得不大舒服。
只是她的心裡卻在琢磨陳默那天的眼神。
陳默這個人不簡單,就如梁毅所言。
安敏擔心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才是真正的狗皮膏藥。
……
而此刻,在遠離營區,靠近荒山的一片廢棄多年的磚窯群裡。
鄭天佑像一隻受傷的野狗,蜷縮在最深處一個勉強能遮風避雨的破窯洞裡。
斷腿處鑽心的疼痛日夜折磨著他,簡陋的木柺杖靠在冰冷的窯壁上。
飢餓和寒冷更是如影隨形。
他臉上和身上的汙垢結成了殼,鬍子拉碴,眼窩深陷,可裡面卻燃燒著熊熊的恨意。
“安敏……梁毅……”
他磨著後槽牙,聲音中都滿是恨意。
“都是你們……把我害成這樣!”
鄭天佑一開始只是為了安敏手中的遺產而來,誰能想到,到最後,卻把自己害慘了。
要不是他機智,怕是早就吃花生米了。
所以此時,他把所有的怨恨都怪在了安敏和梁毅的頭上。
他像一頭困獸,在狹窄陰暗的空間裡焦躁地來回挪動。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過成如此窮困潦倒的模樣。
甚至還成了通緝犯。
不行,他不能就這麼爛死在這裡!
他需要幫手,需要一個同樣對安敏心懷不滿、又能接觸到她的人!就在這時候,一個人猛地跳進他混亂的腦海。
那個在家屬院門口和安敏吵鬧的陳默。
這個陳默看起來很有心機,或許能夠成為他的盟友。
求生的本能和復仇的烈焰壓倒了一切。
鄭天佑忍著劇痛,拖著斷腿,開始去找陳默。
他不敢靠近營區和家屬院,只能在周邊村鎮和農技站附近像幽靈一樣徘徊、打聽。
可惜那天距離的太遠,他根本沒聽清楚陳默和安敏的對話。
只知道陳默和安敏之間爆發了劇烈的爭吵。
幾天下來,人沒找到,他僅存的一點力氣和乾糧也快耗盡了,整個人更加狼狽不堪,形銷骨立。
就在他幾乎要絕望時,一個路過的老鄉閒聊的話飄進他耳朵。
東鄉村,陳默。
鄭天佑的眼睛瞬間爆發出精光!他找到了!
等著吧,他一定不會放過安敏這個小賤人的。
幾天後的傍晚,陳默剛走出農技站。
腦子裡還在想著白天安敏對他公事公辦的冷淡態度,心裡憋著一股邪火。
剛拐進一條通往他宿舍的僻靜小路,一個黑影猛地從旁邊的柴火垛後撲了出來。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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