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抖得像風中殘燭，之前的倔強和警惕蕩然無存，只剩下急切的求饒。
“我……我剛只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
我承認，我就是這方世界的天道！
我知道升級的條件！你先放開我！”
靈氣罩收緊的勢頭停住了。
葉秋綿看著掌心裡那團徹底蔫下去、連流光都黯淡了不少的光，眸底掠過一絲得逞，卻沒什麼笑意。
跟她玩這種把戲，還嫩了點。
靈氣罩的壓力稍緩，光團總算能順暢地吐出氣息，那道清脆的聲音裡。
再沒了之前的狡辯，只剩下實打實的無奈。
“升級的條件……其實很簡單。”
它頓了頓，光暈微微起伏，像是在整理措辭：“這世界裂變時衍出了兩股本源力，一股是‘生’，附著在人類異能者身上，能吸收天地間的新生靈氣；另一股是‘滅’，藏在喪屍體內，靠吞噬生機壯大。”
“這兩股力量本是一體兩面，就像陰陽相生。”天道的聲音沉了些，“必須等‘生’的極致能承載九級以上的靈氣迴圈，‘滅’的盡頭也能孕育出超越喪屍王的規則體。
這兩股力量才能像齒輪一樣互相牽制，讓整個世界的規則體系達到平衡。”
說到這裡，它的光團蔫蔫地晃了晃，語氣裡滿是挫敗：“可現在呢？人類異能者自己鬥得厲害，東部基地和西部聯盟為了一個能量特殊地打了三年，九級以上的異能者總共就十幾個，還互相提防著不肯聯手突破。
喪屍那邊更糟，高階屍王只顧著吞噬同類搶地盤，根本沒心思往更深的規則裡走。”
“我能怎麼辦？”天道的聲音都帶上了點委屈，“我總不能親自下場按住他們的腦袋讓他們修煉吧？
現在只能看著這兩股力量卡在九級瓶頸晃悠，世界升級的進度條就跟凝固了似的……”
葉秋綿指尖凝著的靈氣微微一動，眸色深了深。
生滅兩股力量，九級瓶頸，還有人類與喪屍的內耗……
她垂眸看著掌心還在唉聲嘆氣的光團，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帶著點不容置疑的意味。
看來，要讓這世界快點升級，得有人幫它推一把了。
光團的光暈又暗了暗，像是想起什麼糟心事。
絮絮叨叨的抱怨裡，裹著濃濃的怨念，連聲音都帶上了點哭腔：“還有啊……我之前好不容易選中的氣運之子，鄭書雪多好的苗子啊。
她身負治療系異能和空間系異能，本是能帶動人類突破九級的關鍵。
結果呢？卻被你說殺就殺了！”
說到鄭書雪，光團猛地漲大了一圈，表面的流光突突直跳，像是在極力壓抑怒火。
它看向葉秋綿的視線，明晃晃地透著不善。
可視線掃過緊緊裹著自己的靈氣罩，還有葉秋綿那隻看似隨意、卻能隨時捏碎它的手。
那點怒火又“噗”地滅了，只剩下沒處撒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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