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怡眨巴著水潤的眼睛,努力扮演著一個從未出過遠門、對火車充滿新奇與無知的小媳婦,語氣裡帶著恰到好處的天真與依賴。
燈光下,她仰起的臉瑩白如玉,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般撲閃著。
冷雲霆望著她,說出這麼愚蠢的問題也就只有她了。
冷雲霆從小都是極聰明,也是最討厭那種愚蠢的人。
可面對女人如此蠢萌的問題,卻是多了些許不易察覺的暖意。
他看著她刻意裝出的懵懂,嘴角幾不可察地牽動了一下。
她的小把戲,他並非全然不知,只是……
這樣鮮活又帶著點小狡黠的她,遠比從前那個滿身是刺、只會用惡毒來掩飾脆弱的柳靜怡更讓他心動。
“嗯,”他低應一聲,聲音比平時溫和了些,“很長,像一條鐵龍。
跑起來……比最快的馬快十倍不止。”
“那人會不會掉下來?它的門結實嗎?”
“會~”
柳靜怡一聽,那雙水潤的眼睛瞬間瞪圓了,像受驚的小鹿,裡面盛滿了貨真價實的慌亂——
雖然這慌亂大部分是為了配合她此刻扮演的角色。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冷雲霆的衣袖,指尖微微發白,聲音都帶上了點顫音:“那真……真的會掉下來?那、那……”
她“那”了半天,似乎被這可怕的想象給噎住了,眼巴巴地望著冷雲霆,長長的睫毛飛快地撲閃著,彷彿在尋求一個否定的答案。
冷雲霆垂眸,看著她緊緊揪著自己衣袖的小手,那瑩白如玉的臉上此刻是真真切切的驚懼(至少表面是如此)。
他心中那點不易察覺的暖意又擴大了些許,幾乎要化作唇邊一絲明顯的笑意。
這小狐狸,裝得倒是挺像那麼回事。
“不過,”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打斷了她的“恐慌”,也順勢將她那隻緊攥著他衣袖的手輕輕攏在了自己溫熱乾燥的掌心裡。
這突如其來的肌膚相觸讓柳靜怡心頭一跳,那點裝出來的慌亂差點破功,耳根悄然泛起不易察覺的紅暈。
冷雲霆彷彿沒察覺她的微僵,拇指在她細膩的手背上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才繼續道:“門結實得很,有鐵栓鎖著。只要你不自己開啟,或者……”
他故意頓了頓,看著她因緊張而微微屏息的樣子,才慢悠悠地補充,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或者抱緊我,就不會掉下去。”
“抱緊……你?”
柳靜怡下意識地重複,聲音細若蚊吶。
燈光下,她仰起的臉更紅了,這次的紅暈迅速蔓延到了臉頰,那份刻意營造的天真懵懂裡,帶了一絲真實的羞赧。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對方看穿了所有的小心思,又像是被他不動聲色地圈進了一個更深的陷阱裡。
冷雲霆凝視著她臉上那抹動人的紅霞,眼神深了幾分。
他清楚地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羞惱和那點強裝鎮定的小狡黠。
這樣鮮活生動的她,帶著點笨拙的表演和真實的反應,遠比記憶中那個渾身是刺、滿眼怨毒的女人可愛千萬倍。
“嗯。”
他低應一聲,聲音比剛才更沉,也更近,溫熱的氣息若有似無地拂過她的額髮,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所以,乖乖待在我身邊。這鐵龍肚子再大,也掉不了你。”
“可是我有潔癖,床單可以自己帶嗎?”
“我認床,睡不著怎麼辦?”
“那我們在火車上吃什麼呀?是不是要帶乾糧啊?”
“要帶多少啊?”冷雲霆一開始還挺有耐心的,後面漸漸地就失去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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