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平將錢萊按回椅子,臉上終於露出半分微笑:“都是長輩,第一次見你,難免千言萬語的囑託。這也算是反面激勵。你怎麼還急了?性子可要穩一穩。”
與顧衛國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她又問錢萊:“你能聽得懂滬語麼?”
她當然聽得懂!
現代錢萊,本就是出生於滬市,上小學時,才隨家人進京。
“聽不懂。”
程芳平很滿意她的答案,與她料想的一樣。
緊接著,顧家人開始用滬語交流。
“姆媽,她長得太不安分了,脾氣還挺衝,能乖乖守在大哥身邊麼?”顧月說。
“只要她聽話,能夠解除我們的後顧之憂,你管她長什麼樣子。”
“小地方來的,也不一定能聽話。四嫂,您得把撼川的工資全掌握在自己手裡。
防人之心不可無。撼川動不了,時間一長,萬一她有了二心都得便宜了她孃家。”五嬸高貞道。
“他們結婚的三轉一響,乾脆也別添了。反正她一天到晚照顧撼川,也沒機會用。”五叔顧衛東跟著附和。
“她還不到十九,嘖嘖,長得一副狐媚樣。將來會不會給撼川戴綠帽子啊!”
“行了!這像是長輩該說的話麼?一個十八歲的女孩,背井離鄉,願意承擔起照顧癱瘓病人的職責,這已經很難得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二叔顧衛家滿臉肅穆,打斷了顧家人的屁話。
“她是在幫我們分憂,我勸你們寬以待人!”
二伯表情嚴肅地對顧衛國道:“老四。人我們也見了。我覺得這姑娘挺機靈,也有自己的主見。既然要將撼川交給人家照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顧衛家發話,顧衛國和顧衛東恭恭敬敬聆聽,沒人敢插嘴。
“要是不認可她,儘早放人家回去。若是想留人,就別再說三道四,難為她。這就是我的意見。我還有會,先走一步。”
說完,起身,走到錢萊面前,掏出一個紅包遞到她手中,用普通話說道:“孩子,千里迢迢,一個人來到陌生地方,不容易。好好照顧撼川,有什麼需求,跟家裡人說。
這是給你的見面禮,別嫌少,收好吧。”
“謝謝顧伯伯。”
顧衛家父女友善還以微笑,徑直離去。
見二哥發了話,顧衛國也訕訕開口:“撼川如今,恢復的機會非常渺茫。小錢能甘心情願伺候他終身,確實不容易。我們且看她日後表現吧。”
“哼,要不是大哥癱瘓了,她一個初中畢業生,怎麼進得了我們顧家門!”顧月收起虛偽的笑容,用滬語抱怨道。
“她這樣的才好拿捏,你懂什麼!以後這話不要當著她面說。我們還得哄著她任勞任怨照顧你哥。”
程芳平一邊警告顧月,一邊從兜裡也掏出一個紅包:“這是我跟撼川父親的一點心意。拿著吧。”
笑意仍然不達眼底。
錢萊趕緊從包中拿出南城特產,捧在手裡:“謝謝叔叔阿姨。我也給你們帶了一些南城特產,你們嚐嚐。”
程芳平斜睨了一眼,嘴角彎了彎,手都沒抬一下,道:“交給張姨吧。”
隨即招呼眾人:“走,我們去用晚餐吧。”
顧家餐廳。
顧衛國端坐主位,左手邊是程芳平和一對兒女。右手邊則是五弟一家人。錢萊被安排在最末尾,挨著顧月落座。
“錢萊,會做飯麼?”程芳平問。
“會做一些。”
“哦?那明天早餐就交給你吧。撼川現在總沒胃口,你若有一手好廚藝,我們才能放心。”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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